一群年轻人在教堂兼校舍的屋顶上用棕榈叶修补房顶。肯定是父亲组织了这场乡间派对,我想。然后我就感到不寒而栗:天哪!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叼着好彩香烟吞云吐雾呢。我快速地四周看了一下,发现不见父亲的身影,谢天谢地。只有一群男人唱着歌,用刚果语闲扯,修屋顶,仅此而已。
为什么现在要修屋顶呢?这是个好问题。去年我生日那段时间,每天下午都有一场瓢泼大雨,河水泛滥。但今年夏天,一滴雨都没下。在这闷热潮湿急等雨来的日子里,只有虫子在干枯脆裂的草丛里和越来越凝重的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闷湿会让所有人都心痒难耐地想要做些什么事,我心想。
这时,一大群女人从木薯田回来,经过我们身边。一捆捆巨大的褐色根茎用绳子绑在一起,平稳地置于她们脑袋上。女人们优雅地慢慢前行,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细瘦的身子都裹着五彩斑斓的缠腰布,脑袋挺得又高又直——老实讲,虽然这么说有点怪,但她们看上去很像时装模特。也许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看时尚杂志了吧。可我觉得她们中有些人有着她们特有的美。阿克塞尔罗特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从帽尖处挥手向她们致意,或许他忘了自己并没有戴帽子吧。“姆博蒂阿阿肯托阿克瓦基兰加。本兹卡库库。”
她们全都扭转目光,望向地面。很奇怪。
“你到底对她们说了什么?”她们走后,我问。
“嗨,基兰加的女士们。你们为什么不能换换口味,给我个机会呢?我说的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好吧,先生,她们肯定不愿啦,是吧?”
他哈哈笑了起来。“她们只是不想让爱吃醋的老公看到,免得惹麻烦。”
这就是我对阿克塞尔罗特的看法:你分分钟钟都忘不了他是个混蛋。就在我面前,在他所谓的未婚妻面前,和一大群基兰加女人调情。我敢肯定,还有关于她们那些爱吃醋的老公的话,也有点这个意思。就我们所知,基兰加没有人对阿克塞尔罗特有一丝一毫的喜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母亲和父亲就此有过讨论。女人们似乎特别瞧不起他。无论什么时候,他想和她们做交易,把她们的木薯和香蕉载往斯坦利维尔,我都能见到她们朝他鞋子上吐唾沫。
“没什么大不了的啦,相信我吧。”他说,“我更喜欢伊丽莎白维尔的阿阿肯托阿克瓦。”
“伊丽莎白维尔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仰起脑袋,微笑着,冲着闷湿的天空喷出一口烟。今天看上去真的像是要下雨了,而且也有这种感觉,你周身仿佛被有人呼出的热气包围着,甚至衣服里也有这股热气。
“经验。”他说。
好吧,我觉得最好还是改换一下这个话题。我淡然地喷出一口烟,没吸入太多。我仍然觉得头晕。“伊丽莎白维尔到底在哪儿?”
“南边,加丹加省。应该说是新成立的加丹加国了。你知不知道加丹加已经从刚果分离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觉得头晕晕的。“我很高兴终于有人成功地做了某事。那里就是你经常去的地方?”
“有时候吧。”他说,“从现在起,就不仅仅是有时候去了。”
“哦,真的吗。我想,你收到突击队给你下的新命令了吧。”
“你不懂。”他又说道。说我不懂,这种话我听了有点烦。老实说,他难道还认为我是个小孩子?
“我是不懂。”我说。我们来到村子的边缘,已经过了酋长的房子。我们的本意是要让塔塔·恩杜看到我们在一起,但我们俩都忘了这事。现在,我们来到了没有茅屋的地方,高耸的象草开始与丛林边缘纠缠不清。我发过誓,不会越过村子的尽头。但临时改变主意,对女人来说还是挺刺激的。阿克塞尔罗特只是不停地走着。忽然之间我对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毫不在乎了。我也不停地走着。也许是因为香烟:我感受到一种不计后果的冲动。我只想让他带我飞离这儿,不管用什么方法,这就是我内心的想法。丛林里还真凉爽,也非常幽静。当你仔细听时,就只能听见鸟鸣和间杂其间的寂静,这两种声音效果合起来,甚至比完全没有声音还要宁静。丛林里全是树荫,几近漆黑,虽然现在是正午。阿克塞尔罗特停下来,用靴子把烟踩灭了。他把我的烟也拿了过去,用手捧住我的下巴,开始吻我。哦,天哪!我的初吻,我甚至没机会做好准备。我不想他吻我,同时又想他吻我。更多是想。他有股烟草味、咸味,整个体验非常的潮湿。最后,我把他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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