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岁行云险些被他气吐血,“我跟你说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却只在乎我会不会秃?!”
李恪昭唇角轻扬,悄悄露出点“扯了心爱小姑娘辫子”的恶劣浅笑。
仿佛又成了当年在仪梁时那个暗着捣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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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恪昭与岁行云耐心等待援军的时候,三公子李恪彰、五公子李恪扬却愈发躁动不安了。
李恪昭在蔡国为质那几年并未闲着,早早便让无咎设法在王都内几位公子府中埋了眼线,因此他对两位兄长的动向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绝不至于一无所知。
伏虎每日将眼线们递来的消息禀至李恪昭处:
三公子透过各种人脉,分别向王叔李晏清、国士叶尹、国相李唯原旁敲侧击地打听,想知道当初李恪昭呈交缙王的那份奏报上究竟写了什么,这三人却始终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这三人是缙王最信任的人,他们的嘴哪会轻易被谁撬开。在缙王主意未定之前,任何想从他们三人口中套话的举动都是徒劳。
至于五公子李恪扬,对那份奏报的内容倒是兴趣缺缺,只专注于走动各卿大夫府,并不遗余力在坊间煽动起“六公子在屏城任用女将女卒,有违天道纲常,恐为国招来不祥”的流言。
“这五公子,他三岁小儿么?暗戳戳打口水仗,闲出毛病了吧!”岁行云撇嘴,“你不管,就任他在外头这么煽风点火?”
“不必理他,眼下我们一动不如一静,”李恪昭摸摸她的头,不以为意地笑哼一声,“五哥明显比三哥蠢些。”
这种时候,遂锦城内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三兄弟。此前中立的朝臣、宗室长老们,都会在这期间暗暗掂量三位公子谁更能担一国之重。
五公子李恪扬的举动连岁行云都觉得幼稚如小儿,落在老狐狸们的眼中,显然也不会觉得他成器。
他以为这种流言是对李恪昭的攻击,实则杀敌一百自损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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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缙王多年来疏于强健筋骨,加之后宫过于充实,想也知在某些事上不会如何克制。如今年事已高,被掏空的老迈身躯更是比不得年轻时。
之前太子卧病一整年,缙王在伤怀之余,国事上又骤然少了分忧的可靠臂膀,不得不亲自劳心劳力。是以在冬日里生病后,虽太医们尽心竭力却总不见好。
自年前见过李晏清、叶尹与李唯原后,缙王便再未于人前露面。
元月十三,有突兀大雪纷扬,遂锦城内所有青砖灰瓦、红墙彩顶全覆薄素,满城寂冷。
寅时,太子府响起送魂哀乐,太子李恪选,薨。
虽是意料中事,李恪昭问讯后还是懵了片刻。
因李恪选为元后所出,李恪昭为继后所育,两兄弟间虽不亲近,但关系与旁的几位兄弟隐有微妙不同。
只是彼此冷淡,偶尔较劲,却从不是敌人。
看着李恪昭发怔的模样,岁行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抿唇无言。
缙国王族丧仪从简,即便贵为太子,也只停灵三日便入土为安。
做为协助君王理政的太子,李恪选并非毫无作为,旁的不说,就“王族丧仪从简”这一条,便是许多年前他自己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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