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裳一件件地重新穿回自己的身上,走出僧寮。
梁京白迎面折返,给了她三包安胎药,要她每日服用一包。
恰恰好与他留给她的三日时限吻合。
黄清若没有接:“六哥是巴不得我府中的仆役知晓我一个寡妇在安胎?”
确实不差这三日。梁京白承认自己思虑不周。以往他并不会如此。
药最终没给黄清若,梁京白也不希望她这三日里节外生枝。
丹拓驾着马车送走黄清若。
梁京白回僧寮内换一席新僧袍,心中莫名预感,他和黄清若的孩子,会是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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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拓的马车将黄清若送抵梁澍的古玩铺附近,黄清若自己走回古玩铺。
回到古玩铺她才记起,她忘记走后院的门,堂而皇之地一身浆洗婆的模样走进古玩铺的。
梁澍和绿枝皆惊愕。
她离开有些久,原本梁澍和绿枝都在担心,这会儿见黄清若失魂落魄的模样,更是忧虑。
黄清若先前扮成浆洗婆走后院的门,不过为了躲避梁京白的耳目,如今她都被梁京白识破,其实无所谓掩人耳目,走了前门便走了前门。
黄清若安抚梁澍和绿枝,只是她要办的事情不顺利,随后带着绿枝回将+军府。
终究是迟了,时辰已过晌午。
但小路随尚未进食午餐,因为在等黄清若,等待黄清若的过程中,小路随留下袁浩和胡涛,多练了会儿骑射。
小路随在黄清若开口前率先向黄清若道歉:“娘亲,孩儿错了,孩儿不会再不按时进食。都是我固执要等娘亲,奶娘、丫鬟和管家都劝过孩儿的,孩儿没听。”
直接摘干净了府中下人们的过错,黄清若险些无言以对,最终她倒的确对此不置一词,直接带小路随去吃饭,也将袁浩和胡涛留下来吃午饭。
下午该是小路随念书、识字、做功课,平日他总兴冲冲,一吃完就主动去到书房,今日小路随反倒黏着黄清若。
黄清若问他怎么了。
小路随纯净的黑眼珠子逡巡她的表情:“娘亲有心事,娘亲不高兴。是不是娘亲早上出门遇到事情了?”
他牵住黄清若的一只手,轻轻晃了晃:“娘亲要不要告诉孩儿?孩儿可以为娘亲排忧解难。”
“我……”黄清若如何开得了口告诉他,接下去他们要分别近一年的时间。
蹲身在他的面前,她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娘亲在伤脑筋,要送管乐公主怎样的出嫁之礼。”
小路随当真给她出主意。黄清若送他去书房的途中,笑着听小路随天真烂漫地阐述他天马行空的种种提议。
离开书房,黄清若便无法再维持脸上的笑意。
可她的心绪,是必须调整的,晚上她还得参加宫宴。
今日南蛮国使臣入城,今夜宫中设宴款待。
去的几乎是朝廷命官,妇孺极少,但因管乐公主必须出席,太后懿旨让黄清若陪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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