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腾的一下红了脸,连忙起身行礼。
“出去。”霍连冷声。
齐氏被这动静惊醒,捂着心口哎呀哎呀嚷起来。却见儿子脸上肃穆,不由发问:“怎的了,何事这样急?”
“阿娘,即刻收拾行囊。”
“这……去哪儿?二郎,你莫不是在外头惹祸了?”
“长安。”
“长安?!”
齐氏显然难以维持镇定。
他们母子俩迁来尹州已有十来年,虽然齐氏时常抱怨尹州荒僻、气候差、饮食不合口味,但凑合凑合也过了这么久。
况且齐氏的婆母固安大长公主就住在长安的公主府呢,他们娘俩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到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惹大长公主不悦,又要被安上个不孝的罪过。
齐氏见儿子不作答,眉头一跳,开始胡思乱想。
自七日前晨起,儿子就很不对劲了。
先是问小厮“如今是何年”,又将家中每间房都翻找一遍,也许是翻找无果,霍连立在院子里喃喃自语。随后拔足跑了出去,一直到子时才归家,没睡上两个时辰,便又出去。
齐氏怕出事,急忙唤小厮去跟着,小厮回来却说主君去寻了刺史大人。
前几年尹州周边贼寇横行,霍连胆气超群又颇为勇猛,带领家丁及年富力强的县民生擒了匪首,击退了贼寇,这才结识了州长官与军府长官。
当时齐氏还惋惜,若非大长公主从中作梗,霍连的前程满是坦途呢。
一连折腾了好几天,霍连也不说他在忙些什么,齐氏一度怀疑儿子中了邪,连带着她晚上也睡不踏实,这会儿也是趁着午后雨打芭蕉的淅淅簌簌声才得以小憩。
“二郎,你阿耶去后,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你若有事,万万不要瞒着阿娘。”
齐氏忧心忡忡,霍连却只道:“如无意外,今日启程,抵达长安时阿娘便不会再受祖母磋磨。”
四个月后。
两千多里外,晋阳城郊,净因寺。秋分刚过,凉意渐袭。
天边卷起残云,檐下铜铃惊响。不多时,阴霾了数日的天总算下起雨来,刚开始还零零星星的,晌午之后雨势渐大。
云今用完午食,从斋堂出来,撞上风风火火的谭卉。一看谭卉嘴角没抹干净的油光,便知道她又去后山打牙祭了。
云今望了眼斋堂里还在用餐的僧众,拉着谭卉赶紧走,她压低声音说:“拜托你有点敬畏心吧,怎么在寺里还食荤?食便罢了,还生怕人家不知道。”
谭卉一惊一乍,“你怎么知道我吃烧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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