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管家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再看那儒服年轻人,也已远离自己,心中羞怒难当,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便带着几个护卫走了。
“这些大家族的人,我最是了解了,”酒馆一角,千金散人摇头失笑,“以为那一套父父子子、按资排辈的道道,放之四海皆准,觉得与摧山君亲近,便能为所欲为,实在是令人厌恶!”
“总觉得你话里有话。”贺录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对方。
“我是深有感触……咦?”千金散人说着,见外面来了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华服少年,“这人看着面善。”
贺录便道:“自然面善,咱们不是见过他跪在黄粱道山门之外吗?怎么又跑到这来了?”
“唉。”
叹息从二人身后传来。
贺录循声看去,入目的是个发量稀少的道人。
“原来是无忧子道友,”贺录起身行礼,“上次见面,还是梦中魂游之时。道友认得那少年?”
无忧子苦笑道:“此子名为李必,其父乃当今当阳侯。”
“当阳侯之子?”贺录讶然道:“秦川李氏?我听说秦川陷落时,当阳侯与李氏族人都走了。”
无忧子道:“这李必之母,其实随行前往大宁了,但途径中岳时,误入一处古怪之地,说是光怪陆离,难以尽述,待归家后便日日哀嚎,药石难医。不知哪个江湖方士说她是受了外邪,被恶鬼缠身,与魂相容,唯有‘离魂丹’能镇,李必因此带着母亲,回返太华,找孟宗师求丹。”
“离魂丹?”贺录有些意外,“那东西只在古籍上出现过,所需材料可都找不着了。”
“谁说不是啊!”无忧子叹息起来,“这李必也算个孝子,我看他可怜,炼了两枚回香丹,缓解其母症状。”
贺录奇道:“回香丹还有这等功效?”
无忧子露出了一抹笑容,下意识的朝楼上看去,“我前几日炼丹时,无意回想当时情景,不知为何,丹药竟生变化,能安定心神,驱除邪气,只是药效一过,便就无用。”
“还有这事?”贺录眼中一亮,福至心灵,“观想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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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肉身牵扯的,还是豪门恩怨的那一套,真个无趣。但确实得抽个时间去解决,快刀斩乱麻!否则拖延下去,小因果变成大因果,又有许多麻烦。就像这次,突然冒出来一个倚老卖老的,让人不爽利。”
回到了屋中的陈渊正想着,见着角落里立着一根翠竹,眉头微动,就问:“回来这么早?打探到什么了?”
竹子一转,化作一名童子,看向角落里的一盆水,将手伸了进去。
“他们好生无趣!还是你自己看吧!”
水雾升腾,笼罩周围,整个屋子仿佛化入梦境!
“你在黄粱道还真得了不少好处。”陈渊环视了一圈似真似假的云雾迷梦,便凝神看向水雾深处,很快就见得几道身影,其一个的轮廓与王复阴一模一样。
“这是浮光绿影之法?这群界外人准备的真够充分的,都分开行动了,还要用这等法门在梦境中碰头。”
他意念涌动,以梦境之法凝结出一枚“隐符”,拍在身上。
“也好,我与王复阴说了不少修道之理,既有浮光掠影,正好试探一下外界之人,看他们背后的宗门是个什么水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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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简中刻印的浮光掠影法无法持久,得长话短说。”
主持会议的,还是蓝衫男子云师兄。
与会的,除了王复阴和黄衫女子、紫裙女子之外,还多了三人。
一个是个头很高的男子,穿着一身黑;第二个亦是一名男子,身材匀称,留着一头长发;第三个,是个身材矮小、纤细的女子。
环视一圈,云师兄道:“说说吧,都见着了什么,可有收获?。”
“我先说!”黄衫女子积极发言:“我以纵地法与日梭,已到了中岳城,这是延国和宁国的交界,还挺繁华的。对了,说个趣事,早先见了个道人,自称摘星道长,说我资质上佳,想要收做关门弟子……”
说到这,她忍俊不禁,道:“你说我这资质,还用他说?他一个受限于血脉的土著,能教我什么?不自量力!最可笑的是,他还一副高手架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其他人也有人轻笑。
“此界也有能人!”王复阴忍不住出言,“未必就输给我等,甚至见识、修为,还在我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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