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见过少主!”
陈渊刚到客栈门前,就见一青衣老者挡在门前,对自己拱手行礼,但挡着前路,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眉头一皱,问着迎上来的江鸿:“这是何人?”
江鸿一愣,脸色就是一变,自打见到少主后的一幕幕在心底流过,一时间灵光乍现,明白过来。
“这是侯府的于之于大管家,原来少主你……”
他虎目含悲,低语道:“虽然得了机缘,但也因此受了离魂症,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难怪对我如此冷淡。”
“……”
陈渊懒得解释,对青衣老者道:“既是侯府的管事,不在府里待着,来这做什么?”
算算时间,自己从太华山上下来还没几日,消息传的再快,人也不可能瞬移,这老管家估计早就动身来西北了。
于大管家站直了腰,正色道:“老奴奉主君之命,来这秦川、陇右的,其中一个任务,就是寻找少主您,您突然没了音讯,又有许多流言,还不往家里寄封信说明情况,让主君很是担忧!为人子者,此举不妥啊!当然,也因二少主擅自来了这太华山,主君也放心不下,也托老奴将二少主带回去。”
“原来如此,那你自去护着那位二少主回去便是。”陈渊大致听明白了,这人动身前,自己还未在太华山闹出动静,他分明是来寻那位二少主的,来这只是附带。
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少主说笑了,”老者神色不变,正色道:“老奴知道,主君当初有些话过了,但国朝以孝治天下,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停。”陈渊叹了口气,“你这样翻来覆去的咬文嚼字,听着太累了,我这还有事要先处置,这样吧,有什么事,你和江鸿说,江鸿。”
“属下在!”江鸿赶紧过来。
陈渊接着就道:“你和这位大管家对接一下。还有,告诉这些人,我不喜打扰,所以才上了太华山,让他们以此为鉴,莫要再来扰我。我要在屋中调息一会,不要让人来打扰。”
江鸿拱手道:“属下得令!”
于大官家眉头一皱,作势要挡在陈渊面前,被眼疾手快的江鸿拉到了一旁。
陈渊瞥了二人一眼,没多说什么,入了客栈,径直上楼。
“江鸿,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于大管家恼怒的一甩手,挣脱出来。
“你不要命了!?”江鸿松开手后,低语道:“我这是救了你!你不知世子是何等威势!现在可不是过去了,岂能任由你等呼来喝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何曾对世子不敬?”于大管家并不领情,“大少主现在都说不得了?便是主君做错了事,我亦可指出,何况是大少主?”
江鸿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最后劝道:“我劝你多去打听打听,世子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在途中遇到了二少主,知道大少主有了些际遇,武功大进。”于大管家一副尽数了解的模样,“正好,江左局势复杂,需要有个高手坐镇,所以于情于理,大少主都该回去……”
这时,一声冷哼响起——
“你算什么东西,敢自称是陈师的长辈?”
这声音冰冷如剑,一下子就让于大管家气血翻腾,头晕眼花,猛然看过去,入目的正是一身黑色大氅的孙正钥。
“这不是孙宗师吗?”于大管家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忍痛见礼,“见过大宗师!”
孙正钥诧异道:“你知道我?”
于大管家赶紧道:“小人曾随侯爷参加过南岳大典,见过您的英姿……”
孙正钥就皱眉打断道:“你对我尚且这般卑躬屈膝,对陈师却那般模样?真个小人行径!还不滚到一旁!碍眼!”
“陈师?”于大管家一脸错愕,却哪里敢对大宗师发脾气,“说的是大少主?孙正钥也是大宗师,怎会拜大少主为师?大少主才多大年纪?”
“你该是不曾上太华山,有空去山上问问新任掌教,问他敢不敢再纠缠?”平王扛着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瞥了于大管家一眼,后者赶紧行礼,就要问候。
“见过平王殿下……”
“别,得罪陈师了,我不敢和你有关联。”损了一句后,平王冷笑一声,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只是经过那儒服年轻人身边时,眯起眼睛,轻笑一声:“原来是七郎,你是想靠着这老货,来拉拢陈师?”
年轻人拱手道:“十三叔,怕是要有劳你了。”
“我可不敢接这个活。”平王摇摇头,扬长而去。
于大管家愣在原地,既疑惑,又惊颤。
还是江鸿好心,提醒道:“都和你说了,今日不比以往了,还想拿着侯府的名义压世子,你仔细想想,自己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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