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闻声的事,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把李军的死也怪在了袁娅头上。
一夜之间痛失所爱,也没了那个在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像英雄一样所向披靡的父亲,李延时真的没办法原谅袁娅。
这几年,他和袁娅的交流,仅限于一年到头来那几通简单的电话。
所以老实讲,刚接起来时,李延时并没有怎么听那边的人说话,直到袁娅问到女朋友。
“女朋友?”李延时出声。
刚走出去两步的人听到这声猛地顿住脚,回头看过来。
李延时扬了眉扫过去。
闻声刚想比口型解释自己实在气不过,才随便这么胡诌了一句,然而嘴才张了一半,就听到李延时犹豫都没犹豫对着手机那侧道。
“对,女朋友,准备明天就求婚,马上就是未婚妻。”
李延时一面展着手里的说明书一面接着说,吊儿郎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总之语气是真的气人。
“还是那个,不然呢?”李延时笑,“你儿子是大情种你不知道?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不让在一起那你尽管试试,你今天给我拆散,明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家里安眠药准备了好几瓶,实在不行,我躺跑道上看有飞机碾死我没,我前两年买了保险,真死了还能赔您一笔钱”
“”
闻声有点风中凌乱,寻思李延时这嘴比她能说多了,刚在饭局上一声不吭的怎么没把他憋死。
她转身往卧室走,实在是不想听骚断腿的这人还能说出来什么话。
洗了个身心舒畅的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时李延时早已经挂了电话,并且——点好了外卖。
就说大少爷和做饭八字不合。
李延时洋洋洒洒点了一桌子,来自三家不同的店。
甚至是他还心情好到给每个骑手打赏了一百块的红包。
就闻声很想问问十二生肖里真的没有孔雀吗?
两个人自然吃不了这么多,多数没动的菜都被闻声封了保鲜袋放进了冰箱。
吃饱喝足,闻声从李延时卧室的衣柜里扒出来一套洗过的床单枕套,抱了东西去次卧,铺床。
李延时抱了臂靠着次卧的门框站了半个小时,也没能唤醒屋子里收拾东西的人的一点怜爱之意。
“这床小不小?”男人点了下刚被闻声铺了床单的两米乘两米的大床,“我那屋的床”
闻声停了叠衣服的手,眼风扫过去。
李延时咽声改口,像是不太在意,下巴再次点闻声的床:“你睡。”
他两手抄在口袋里:“我那床确实也不大。”
李延时脚尖抵着房门,把那木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墙上顶。
他目光还追随着房间里正在叠衣服的那人,突然在心里开始问候曹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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