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又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中举的事情,似乎仅仅是得知自己考中举人的那一天,家里才大摆三天宴席,而且自己还没有参加。
跑去跟一个和尚论了两天禅,说起来那位老僧不仅精通佛理,对儒道亦是研究颇深。
可惜那位老僧已于前年圆寂。
可惜
乡民们的动作很快,还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个圆桌就已摆上,长条板凳也端了上来。
一口口大锅支起,咕嘟嘟的冒起袅袅炊烟,妇人们洗菜的洗菜,择菜的择菜,帮着那些请来的厨子打下手。
赵月荣本想跑去和那些妇人一起洗洗菜,择择菜,却被挡了回来。
庄子里的妇人虽然淳朴,但也现实,以前管你叫骗婚的小娘子,平日里遇见不怎么搭理,背地里说不定还得指指点点一阵,说瞧见没有,这身子一看就不好生养,以后生产时可有的罪受。
现在身份不同了,虽然瞅着还是一副不好生养的样子,可自从夏源考中解元,赵月荣摇身一变,成了解元公的媳妇。
在庄子里人看来,这以后就是官家夫人。
一道道凉菜先是被端了上来,夏源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绿菜放到嘴里,瞧见对面红光满面的夏儒,含糊不清的道:“对了叔父,刚才一直忘了跟你说,你考中举人了,不过我估计你肯定也知道这事儿了。”
“”
夏儒噎了一下,才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半个月前就知道了,北直隶第二十三名。”
说罢,他端起酒盅抿了一口,而后埋怨似的道:“倒是你,考中了解元,这天大的喜事怎地也不见回来,竟是在京里一连住了十多天。”
“叔父,你是没瞧见那些报喜的人有多少,每个人都得给喜钱,这得给多少银子啊,我一寻思,算了,还是先不回去了,在京里住个几天再说,不过没想到”
话到此处,夏源不无遗憾的叹息一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以为不回来就能省下银子,结果并没省下。
虽然自己没掏银子,可族长却帮忙掏了银子打发走了那些报喜人。
听说整整用了三十多两。
待会儿得找个机会把银子给还回去。
“你想的倒是周正,可哪有不给报喜人喜钱的道理,闹到现在,银子没省下,还害的庄里平白的提心吊胆十数日,去京里也找过你好几次,但都没找到,都以为你”
说到这,夏儒没往下接着说,夹了一口菜,“罢了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儒老爷就是关心则乱,我那会儿说什么来着,咱的源哥儿可是解元公,解元公那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转世,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起来,“是啊,是啊,从未听说过文曲星遭害的事情。”
“胡说,这样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遭害,呸呸呸”
“对对对,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
那人举起酒盅一饮而尽,又对着同桌人说道:“你们是不晓得,我和源哥儿家离得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就是看着他长大的,源哥儿穿着开裆裤的时候,我便晓得他不是个凡人,不信你们瞧瞧,瞧瞧源哥儿是不是印堂发红?
这不正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吗?要我说,源哥儿将来少不得要出将入相,以后咱们夏家庄可要出大官了。”
他这话说罢,还真有几个附和的,甚至还有几个人特意跑到夏源这桌,对着夏源左看右看,末了回身问道:“印堂在哪儿?”
“听说印堂就是眉心。”
“那还真有点红。”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