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钦笑得合不拢嘴,重又坐下后道:“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收到你遣人送回去的信和年礼开心得不得了,这不,一出节就把我赶京城来了,给你带了老多东西,等车队到了你慢慢看。”
老人自然是疼他的,通信也没断过,但是见面太少,感情全靠祖孙身份和信件维持,自是比不得在身边长大的孩子。送来的礼物定然有他们准备的,可他更清楚,多半都是小舅给他的,只是算在范家一家子头上了。
沈怀信装不知晓装了许多年,如今都不需要装了,自然而然就道:“外祖父外祖母向来最疼我,他们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中气十足。”
甥舅俩浅说了几句就断了话头,有些话大可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范世钦很快把话题带到了沈散培身上:“如今总算如姐姐所愿了,那日收了信我便去拜祭了姐姐一番,她九泉之下定也为你开心。”
“为人母者,恨不得事事为儿女周全。”想到那个福薄的女子,沈散培长叹一口气:“是我们沈家对不住她。”
“都多年老黄历了,不提也罢,更何况如今一切都好,怀信更是被你教导得如此出色,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对我姐姐来说尤其如此。”
范世钦摇摇手:“不说这些,我都打听清楚了,大考是二月初九开考,今日都二十四了,也就只余半月时间,怀信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舅放心,我有把握。”
“大言不惭。”也就是坐得远了点,不然范世钦都想敲他一下:“你倒说说,是有考探花的把握,还是考榜眼的把握?还是说你能考个状元回来?”
“我若说定能中前三甲,那就不是大言不惭,是无知狂妄了。”虽然这么说,沈怀信却仍笑得自信,他打心底里就不怂这大考,甚至恨不得明天就考,他有许多想做的事,但都得等大考后方能做。
范世钦点点头:“就要有这个自信但不自满的心态,天底下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你又怎知不会冒出个比你更厉害的人。”
这时沈夫人笑容满面的过来,和范家这小舅爷打多年交道了,本就观感不错,如今关系变了,待他也就更加亲厚。
范世钦忙起身见礼。
“我让人把逐云居旁边的破晓居好生收拾了一番,他小舅就住那里,和怀信说话也方便。”
“多谢秦姐姐。”
沈夫人一愣,范世钦入府时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先去拜见她了,可当时仍是称呼她为嫂嫂,多年来都是如此,他是随着他姐姐叫的,可现在他却叫自己姐姐……
沈夫人看向夫君。
沈散培心下开怀,笑得尤其疏朗:“淑娘多了个弟弟,我多了个小舅子,今日不得好生置办一桌,一起喝上一杯?”
“自当如是,我这便去。”沈夫人一双笑眼,看着范世钦的眼神更亲近了:“弟弟在自己家里只管自在些,我去取坛好酒温上,一会和姐姐喝一杯。”
“听姐姐的。”
目送脚步轻快的人离开,范世钦对上外甥的视线笑了笑,这一声姐姐,他叫得并不勉强。
和怀信比起来,其他事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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