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姑娘不再纠结,周嬷嬷蹲下拿了根笋剥了,最后只剩小小一根。
“挑大的剥吧,半簸箕应该也能挑点出来,我先拿这些试试手。”
天气会越来越暖和,乔雅南打算做点开胃的东西放铺子里去,泡笋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并且所需要的那些调料这地儿基本都有,唯一没有的小米辣也可以用没磨成粉的辣子代替。
里长沐浴完出来,又喝下一大碗姜糖水,顿时觉得身上都暖洋洋的了。
来送衣裳的梅大婶子提着一篮子的湿衣裳低声感慨:“怕是儿媳妇都想不得这么周全。”
“她有心。”里长拍了拍衣服往外走去,敲开门时见她们已经快剥完了忙问:“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拔点。”
乔雅南忙拦着:“够了够了,您可别上山了,要是病一遭,又亏钱又吃苦头的就太不划算了。”
里长大笑:“行,不去了,那你忙,我先回。”
送走两人,乔雅南提着剥好的笋去了灶屋,这笋得煮一下,过次冷水,之后再放料泡上几日,吃起来微酸微辣带点甜,并且非常脆。
想到那味道,乔雅南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脚步都快了。
京城。
一开年,朝堂便因削减军队热闹非凡。京城中人好谈政治,处处可见围绕这事聊得火热的人。
反倒是烧起这把火的沈散培,在往几位老帅府里走了走后就又告了病假,谁来找他都说病得起不来床了,一律不见。
“我这一进京,在酒楼茶肆下路过都能听着百八十遍沈大人又又又生病了。”范世钦看着不见半点病容的沈散培打趣,听着那些人调侃的语气就知这位沈大人不说在同僚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在京城百姓心里挺受爱戴。
“这病嘛,就得病得及时,跟人一样有眼色。”沈散培笑眯眯的半点架子都没有,非常自己人的示意对方坐。
他对怀信他这个小舅舅向来极看得上,明明在京城没有买卖却年年都来,知道怀信不缺钱,金子仍是一箱箱的给,对他是真心疼爱。
只是今年来得格外走,怕是刚出节就往京城来了,很明显,就是为了怀信的大考而来。
“之前还隔着一层,如今真是我小舅子了。”
早在事情定下之时范世钦就收到了信,替外甥开心的同时也很是松了口气,他外甥有这么个爹,将来是怎么都不会吃亏了。
“你以前是个好大伯,以后定也是个好父亲。”范世钦从袖中取出礼单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那时离着年关太近,实在赶不过来,这是我范家的一份心意。”
“那我就收下了。”沈散培将礼单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当是收了。
两人都清楚,范家无论给什么,最后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会给到怀信手里,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小舅。”沈怀信是跑过来的,气息都有些喘,进屋就要弯下腰去。
范世钦飞快上前将他托住了,拍了拍他肩膀,又拍了拍,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笑意:“不过短短几月不见竟长高了这么多,都和小舅一样高了,这下我不用担心你样样出色,偏在身高上不如人了。”
“去给于掌教拜年时他给我摸过骨了,说我还能长。”
在亲近的小舅面前,沈怀信有了些少年人的活泼,语气上扬,下巴微微抬起,一脸你等着看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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