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张纸上只有一幅画,分上下两层:上面,一个姑娘趴在空中一朵云上往下看。
下方,用山峦河流隔出数个府城,每个府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都有一家店铺名为‘乔记’。铺子外边排着长龙,小小的人儿各有姿态,但无不体现出急切,好像不快点轮到自己就要买不上了似的。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都看笑了,她的画不讲究,不留白,也不重意境,但是一眼即明,很有趣味,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就能看出这个人物的性子,可见这姑娘内心很有几分诙谐和童趣,且行事颇有章程。
沈散培笑意入眼:“我都开始盼下一封信了。”
“狐狸你是不是忘了,她这信是写给怀信的,我们在偷看。”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写给我们看的。”沈散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说起来,我挺久未回同心府了。”
了因正小心的把信按着原来的印子折回去,闻言立刻抬头:“你不好三天两头的请休,同心府的圆来寺请我讲经请几次了,和尚我年后打算去一趟,有什么事我替你代劳。”
沈散培笑得灿烂:“你倒提醒我了,明年朝中有不少事,我在朝中势单力薄,没你支持不行。明日我便销假向皇上请旨,和尚,以后你天天陪我上朝吧。”
“沈散培!”
“在呢!”
了因指着他,一句句堆到嘴边的话又一句句被他咽回去,憋着气把自己说过的话也吞了回去:“我想起来了,明年上半年净心寺事多,我脱不开身,没办法去圆来寺讲经,回去后我就回了他们。”
沈散培笑眯眯的点头:“好的。”
了因别开头去,把‘忍’字高悬在头顶。这些年他别的长进没有,‘忍’术是修炼得是越来越高深了,总有一天他要让这狗东西也尝尝这滋味。
把人收拾蔫了,沈散培又开始往回拉:“没骗你,明年真有几场硬仗要打。”
了因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文武百官天天掐得你死我活,哪一方也没掐到皇上痒痒肉上,反倒把皇上惹恼了。”
沈散培笑:“武将打天下,文官治天下,哪朝哪代都是如此。可恒朝建国快二十年了,文官始终没能占到上风。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新君有了这方面的意思,就想抓住这个机会把武将狠狠踩下去。可他们忘了,皇上是先皇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后跟着先皇打天下,也绝不是软弱性子。皇上要削减军中负荷是真,重文轻武却绝无可能。”
说到朝中事,了因也正经了起来:“难怪皇上准你的假准得那么痛快,一个个都不如怀信看得真切。”
“皇上也想过个好年。”
“你真打算采用怀信那个建议?”
“为什么不?他说的哪句话不对?”沈散培拿了浆糊轻轻的往封口粘:“大家过年都吃好喝好,十六开朝,我来给大家省省神。”
了因服气:“狐狸你真不是人。”
沈散培奇怪的看他一眼:“狐狸什么时候是人了?”
这话有道理得了因直接起身走人。
沈散培也不叫他,小心的把封口粘上起身收进暗阁。走到书桌前,眼神落在不久前写好的奏折上,他便是武将,也知道武将该削权了。
正月搅动这场风雨,二月大考时正是此事最热的时候,皇上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明年大考的时政必有此事。
将奏折扔进抽屉,沈散培背着双手往外走去。民生有人给他补足了,时政则本就是他的论点,了因说得对,确实是走狗屎运了。
疯了,修文的时候发现漏了第二封信,重新写了这章内容往里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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