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看腻了文武官员互掐的沈散培又告假了,在家喝喝茶看看书的日子过得不知多惬意。
尤其是想起那些个同僚天寒地冻的还要三更起,他就高兴得能多吃两碗茶。
了因进来看到他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嫌弃得直皱眉:“哪里还用得着跟你去上朝去看现在的武将都什么鬼样,看你就够了。”
“我在养病,不得像个病人的样子?”沈散培捂着嘴咳了几声,病得非常到位:“和尚,你不能因为我现在站在武将那一列,就忘了我是个文弱军师。就为了让文官觉得我们武官威武雄壮,我日日骑马上朝,要是我也和那些就剩个大嗓门的武将一样天天坐轿上朝,我也不会病。”
了因本来都坐下来了,听他这么说起身换了个离他远点的位置,免得冲动,偏偏还没话可以驳他。
想到上回被这狐狸叫去上朝,看到那一顶顶轿子时的心情,了因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把那些人全扔军队里去重新操练过。
不过嘴里当然是不能认输的:“怀信没被你养歪真是圣哲教得好。”
“圣哲也就会教学生这一个优点了。”
了因冷笑:“人家一个做先生的,不会教学生还会什么?”
“会骂我啊!骂得那叫一个花样百出。”沈散培神情颇为怀念:“好久没听到了,等我病好了去看看他。”
“你留着他那条命多教几个学生。”
“下次见着我就告诉他,和尚你小瞧他。”
“和尚我错了。”了因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和尚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他谈经论道。”
沈散培摸摸下巴,那样热闹的场景再来一次也是不错的。
怕他真打这个主意,了因赶紧把信拿出来,他本来是想等狐狸说句好听的才拿出来的,斗不过!
沈散培笑了,小刀就那么刚刚好的放在手边,拿起来就拆:“你猜这回是什么?”
了因想了想,回家的人这么久没有消息,她都主动来信了却仍收不到回信,那不得骂怀信那个负心汉?
“肯定要骂。”
“错。”
了因斜眼看他:“你又知道了?”
沈散培放下小刀,扬了扬拆开了的信道:“我猜还是画。”
“理由?”
“画比语言更好表达,话容易落到实处,画却可以有种种解析。从上封信可以看出,她不知道怀信如今是什么情况,但她肯定猜到了怀信写了信,但家人不允并截下了信的这种可能。所以她的画只表达了她的情况,她身边发生的事,没有文字,也就不用担心是不是和怀信的信中说到的事、提到的问题相悖。”
沈散培笑:“她在给所有人留余地,也留体面。”
了因感慨:“那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狗屎运一般人也不一定吃得消。”
“倒也是。”了因看他拆了信却不看,一直在那里废话,干脆一把夺过来就把信纸掏了出来,打开来一看,真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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