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个动荡的年代啊…
对于北安来说,这持续了十几年的大拆迁,真是一件大事。
只是当这件大事开始时,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所以即使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我却只是对那些事感到惊讶,对北安因拆迁而产生的变化感到新奇。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一些事的发生,对一些人代表着什么。
那几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之前从没发生过,之后也极少再发生的事。
这其中,对于小小的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我家从阴暗漏雨的平房,搬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居;二是…我好哥们尚三竿父亲的意外去世。
这两件事,就像突然扔进我脑海里的两块巨石一般,深深的砸进我的记忆。
我其他的儿时记忆,都是这两件事引发的涟漪。
对于尚三竿父亲的去世,连我都能记的如此深刻,他本人自然更是刻骨铭心。
所以看到与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信息,他都无法平静。
就像面对金牡丹似的,虽然背着金牡丹时,尚三竿经常豪情万丈的骂他,也时常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把他大卸八块,甚至还屡次说过,只要看见他,就不能让丫的痛快了。
但经过最近几次‘遭遇战’,我已经发现了一个挺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金牡丹对尚三竿彼时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可能远比我们所有人以为的,都要大的多。
也比尚三竿自己以为的要严重。
每次面对金牡丹,尚三竿都紧张的完全不像平时那个他,每次他都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更别说亲手对金牡丹做些什么了。
这事儿我虽然从没说破过,但我确实看在了眼里。
当初他爸刚去世时,尚三竿也还小,那时他还敢不管不顾的拿着菜刀找上门要跟金牡丹拼命。
可如今他却变了,我想,他永远都不会再做出那种直接拿菜刀砍金牡丹的事了。
只是我却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是阅历的增长让他明白了,有些办法比菜刀更有杀伤力?
还是他明白了,如果他真的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他偿了命,他妈妈就彻底无依无靠了。
“是啊,一眨眼,我们都长大了,我们的小甘甘也长成小甘哥哥了,成男子汉了,坑蒙拐骗都学会了,本事越来越大了。”
我一边摸着尚三竿的头,一边学着儿童节目女主持人的腔调,语带欣慰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完,尚三竿龇着牙看向我,擦了擦手臂上瞬间冒起的鸡皮疙瘩,郑重其事的说道:“乖,把爪子从哥头上拿开,不然给你剁了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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