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县委的‘档案室’,和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因为后缀是个‘室’字,所以我习惯性的认为,这一定是个面积不大的区域。
而且如今这年月,一部手机就能存下海量信息,毫不夸张的说,把北安几十万人的个人详细资料放进一部手机里,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不需要专业人士,也不需要太过高端的手机就能做到。
但当我真的迈步走进充满纸霉味的档案室后,才发现,这特么哪儿是档案室啊,纯粹就是个图书馆。
不过和正常图书馆相比,这里因为书柜高度和灯泡数量等原因,整体要幽暗许多。
而且整个档案室,只有我们四个人。
档案室也是有专人看守的,不过那人的工作地点不在档案室里,而是在档案室对面的一个小房间。
这房间的墙上有个窗口,谁要进档案室,都要通过这个窗口让看门人帮忙开门。
所以档案室里平时都是空无一人的。
吴秘书已经提前专门给这边的看门人打过电话了,所以当我们赶到时,这边的看门人甚至已经拿着档案室的钥匙,站在了档案室门外。
点头哈腰的帮我们打开门后,这人却没返回他的小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档案室所在的楼层。
这人走远后,蒋正才跟我们解释说,这也是吴秘书安排的。
看门人房间里有档案室的实时监控,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吴秘书打电话时特意叮嘱过,让看门人把我们放进来后,就去吴秘书办公室。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目测年纪同样不大,大概能算北安第二年轻的看门人,原本是个刚上班没多久的新人公务员。
第一年轻的当然是我。
因为不懂官场的潜规则,入职后原本表现优异的他,因为一两句话得罪了某个领导,于是就被‘流放’到了这里。
这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人在看到我们时,脸上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眼角甚至还有泪光,而且在把我们送进档案室后,竟然还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了声‘谢谢’。
毕竟像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能被吴秘书单独召见,他肯定以为,是自己的仕途又回来了。
在北安,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往往就真的被另外一些人轻松的攥在手心里,一句话便能让你富贵,一句话…也能要你命。
我们要在档案室里找两类资料,一是所有正式入职过县医院的工作人员的资料;二是所有从外面引进北安的优秀人才的资料。
不出意外的话,申弄的‘过去’,就藏在这里面。
虽然吴秘书已经支走了看门人,不会有人查看档案室的实时监控,但为了能更加的万无一失,所以我们并没直奔这两类资料。
简单安排后,我们四个人,从四个方向开始搜寻起了资料。
我们搜寻的方式,看起来很‘散漫’。
起码要是这会儿有人从监控里看到我们,甚至来到我们身边观看我们,都肯定猜不出,我们具体是要找哪些资料。
其实真要说起来,档案馆不是一般人能随便出入的,要是没有吴秘书的‘口谕’,光是想进这门,就得先去一排窗口签一堆申请表。
毕竟这里的每一张纸,都有可能牵扯到一个人一生的轨迹,是一个人在北安存在过的最根本证明,不得不重视。
所以我们在查看这些资料档案时,也都相当小心翼翼,甚至不会轻易动手去碰它们。
即使偶尔碰了,也就是看看档案袋的封皮,或者档案册的封面,然后就会放回去。
只不过,在放回去时,我们会有选择的做一些小小的记号。
比如上下颠倒的放,比如放的稍微比别的档案突出一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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