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丈夫戒赌,公司重启,儿子的事业步入正轨后,林裕美愈发热衷于慈善。
这些年,她去过斐城和很多城市的福利院和敬老院,以丈夫公司和儿子公司的名义捐款赠物,忙得不亦乐乎。
她相信,多做善事,总会有好报的。
不幸的是,还真被护理员说着了,她真的资助出了个白眼狼。
如果时间能回溯,林裕美希望回到十六年前,她的车绝不会停在朝阳福利院的门口,也不会应了慈善总会的约,在一对一资助的契约书上签下“周宴之”三个字。
一步错,害了她的儿子。
“阿姨,您怎么在这里?”温颂吓得直咽口水,两手垂在身侧不敢动。
林裕美面色发沉,语气也算不上友好,反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朋友在这里,我来看看他。”温颂回去帮鹏鹏盖上被子。
林裕美扫了一眼床上的残疾孩子,没说什么。一旁的院长和护理员面面相觑,院长堆笑着问:“周太太,你们认识啊?”
温颂屏住呼吸。
“之前在福利院见过。”林裕美说。
温颂有种意料之中的难过,但他能理解,谁愿意公开承认这种关系。
他低头不语。
林裕美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温颂愿意生完孩子后离婚,正遂了她的意。
她和院长一起离开,羊绒大衣的衣摆摇曳生姿。温颂怔怔望着,一直到林裕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回到床边。
鹏鹏有所预感,“周太太,是谁?”
“一个认识的阿姨。”
“和你结婚的人叫周宴之。”
温颂抿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鹏鹏已经猜出来了,他望着温颂不说话。温颂摸摸他的肩膀,“真的没事,我去找小瑜了,待会儿过来陪你。”
小瑜比鹏鹏小一岁,没有全名,她天生眼盲,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朝阳福利院门口,没留任何信息。她上过两年特殊学校,但后来她的名额被院长拿去做了人情,一耽误就再没上成,只能自学盲文。
温颂敲了敲门。
“请进。”
小瑜坐在窗边晒太阳,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是小颂哥哥吗?”
她原本有一头乌黑顺滑的及腰长发,转到社会福利院之后,剪成了齐耳短发。
“是我。”
温颂走上去,把礼物放到她的手上,语气含笑:“摸一摸这是什么?”
“是盲书——不是,”小瑜疑惑地歪了下头,指尖摩挲,“这是什么?”
“盲文阅读器。”
“阅读器?”小瑜很是惊讶。温颂手把手地教她,“你把手放在这边,从左摸到右……”
“这是……基督山伯爵吗?”
温颂笑,“好聪明啊,你不是最喜欢这本吗?我特意存进去的,里面还有十本新书,可以慢慢看。”
小瑜爱不释手地摸着,脸上笑意明显,“谢谢小颂哥哥。”
“不用谢。”
小瑜忽然放下阅读器,摸索到床下,把手伸进去拿出了一只玻璃罐子,十几公分高的罐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星星。小姑娘腼腆道:“小颂哥哥,这个送给你。”
“这是——”
“送给你和你的宝宝,希望他平安长大,还有,希望小颂哥哥幸福快乐。”
温颂一时怔忪,“你叠了多久?”
“从你告诉我你有宝宝了那天开始,每天叠一些,我叠得不太好,尾巴塞不进去,都是用胶水粘的,”小瑜羞赧地低下头,把罐子递过去,“小颂哥哥你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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