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弗笑:“谁都有可能。”
“也罢,是孤太急躁了,近来你先停下吧。剿灭临沂楼一事算是将功补过,但是恐怕要委屈你一阵子。”夜殇翻开奏折,提起御笔蘸了蘸墨,批阅奏折:“就罚爱卿三月俸禄再加上禁足半年。”夜殇的态度不容置疑。
阎弗的脸色平静。
“臣有一事告知。”阎弗的右手隔着衣料轻轻抚摸左臂受伤的位置,面带笑意的开口。
夜殇没有说话,阎弗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的意思:“前些日子辅国公送到帝夜司的庶子李焕是临沂楼的杀手,臣差点死在他手上。”
“这么说辅国公确实勾结临沂楼。”夜殇盖上香炉的盖子。
“接下来你回府中禁足,辅国公的事孤让大理寺去做。”
阎弗退出御书房,徐邑递给他一把油纸伞,笑得亲和:“九千岁小心,雨天路不好走。”
阎弗接过油纸伞罩在头顶,勾唇:“有劳公公。”
目送阎弗离去,徐邑拂尘一甩,转身进入御书房。
“徐邑,把霍延和顾焚叫来。”夜殇靠在椅背上,眸子微闭,抬手覆上眼眸,有些疲累的模样。
不一会儿,霍延和顾焚来到御书房,齐齐下跪:“拜见陛下。”
“免礼。”
两人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好。
夜殇:“外面跪请的学子你们也见到了,谁有本事解决这件事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就是谁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出了宫门,霍延登上马车远离。而顾焚径直走向沈靖元,不顾被染上泥水的雪白袍角蹲下,客气的说道:“沈先生,我知道你是清流之士,看不惯阉党的所作所为。但是现在雨下的这般大,地面寒凉,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及其他学子的身体,学子们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拖垮了身体如何还能和阉党继续斗下去。反而便宜了那祸乱朝纲的阉党,随了他们的心意。不如先回去歇着,明日再来。陛下是个明君,相信只是一时被阉党所蒙蔽,待到来日,陛下会清楚谁才是真正为星华社稷之人。”
顾焚这一番话处处为学子们考虑,可谓是说到了沈靖元的心坎里,看着这些同窗因为自己而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不禁浮上一丝愧疚。他没想到顾焚作为权贵子弟还会为他们这些寒门学子考虑:“小侯爷所言甚是,是沈某愚见。”
“先生大义,宁可冒着得罪阎弗的风险也要如此,顾焚佩服。九千岁为人睚眦必报,先生今日得罪了他,日后要千万小心。”
“多谢小侯爷提醒。”沈靖元深施一礼。
离开皇宫的霍延来到太学,求见俞夫子。
俞夫子接到小厮禀报时正在伏案休息,头冠歪斜,墨迹斑斑的袖袍几乎快要拖到地上。
“夫子,霍将军求见。”小厮待在门边,轻声喊道。
见老头子没有动静,小厮无奈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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