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打死也想不到顾清渠会在这儿,会再度若无其事地闯入他的世界。当时决绝离开说的话仿佛喂了狗,顾清渠把自己衬托得像个笑话!
才三年而已,周朔没有说服自己,他也理解不了顾清渠。
顾清渠很烫,早已结疤的伤口刺痛发痒。出于礼貌,他觉得自己该回一句谢谢,可顾清渠的嗓子好像被人扼住了似的,无声且窒息。
他们两个始终无法像普通人的普通关系,说不出一声好久不见。
周国盛觉得自己可以当场中风,他欲哭无泪。
服务员端着菜也被周朔堵着,“先生,麻烦让一下,上菜了。”
周安言看时候差不多了,及时出面打破僵局,他招招手,“周朔,进来坐,别杵在门口。”
周朔说好,他收回自己的手,目不斜视进了包间。饭桌上有不少空位置,周朔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我坐哪儿?”
周安言说随便。
周朔默了默,他偏头问顾清渠:“你坐哪儿?”
顾清渠愣着声,他没反应过来,“什么?”
“清渠哥坐我旁边,没空位了,我要让开吗?”周芝芝不明所以,虽然话里话外带着点玩笑的意思,但最后一句问出口,她恨不得切了自己的舌头——
我为什么要让开?我有病啊!
“不用了。”周朔回他,他找了一个对角的位置,离顾清渠十万八千里。
周芝芝:“……”
气氛不对,十分古怪,连周芝芝也感觉出了不寻常。
顾清渠杵着没动,他很想走,可周安言没给他机会,“清渠,你还要去洗手间吗?”
顾清渠平静回答,说不去了。
“那就坐下吧,吃饭了。”
顾清渠无奈叹气,说好。
菜很快上齐,周安言给顾清渠夹菜,说一些老生常谈地事情,“清渠啊,你当初从这么好的单位离职,我觉得还挺可惜的,毕竟铁饭碗,你还年轻,有上升空间,退休后有保障——我也没机会问,当时你怎么想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朔往自己碗里夹了条鱼,他低头不语,仔仔细细给鱼剔骨,仿佛那身外之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一个字也不想听。
顾清渠如坐针毡。
“没什么事情,”顾清渠喝了口水,回答:“大哥,人在路上不断有际遇挑战,正好机会来了,就想试一试。朝九晚五,也挺枯燥的。”
周安言坦言:“我以为以你的性格是喜欢朝九晚五并且安定的生活——这不是搪塞我的理由吧。”
顾清渠说不是。
周朔的眼皮一直蹦跶,碗里的鱼被他戳的面目全非,他扔了筷子,把碗推到周国盛面前,“爷爷,吃鱼。”
周国盛牙疼,他什么也吃不下!
周安言对周朔的脾气视而不见,他换了另外一个刁钻的角度问:“清渠,成家了没有?”
周朔漫不经心地听着。
顾清渠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没有。
周芝芝的表情松了松,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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