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走了。”
这个女佣人吓得叫起来。
“不,不,决不能做这样的事!那样作不安全,您长得太俊了!”
“那么您就得照看我,”泰丽莎说,“所以,别再同我争了,珍妮,让咱们合计一下眼下的事吧:我怎么办?”
一阵沉默过后珍妮轻轻叫了一声。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您到巴黎投奔亲戚。您和他们多年不见了,但是我这么寻思,肖富尔家族象所有法国家族一样,会对亲族尽心尽力,而且会欢迎您去”。“我也相信,由于外祖母和母亲的缘故,”泰丽莎回答说,“他们会这样做。但是如果爱德华叔叔一旦发现我失踪,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可能就是那里。”
“您是说,他会把您带回来吗?”
“法律站在他那一边,法国人怎么也制止不了他。”
珍妮叹了一口气。
“真不近人情。”
讲话时她好象若有所思,泰丽莎明白:珍妮一向想回国。
母亲尽管孤寂和不快活,在她娘家父母肖富尔伯爵和夫人去世之后,从来不曾去访问过她的其他亲戚。
“要是外祖母活着就好了,”泰丽莎柔声地说,“我相信她会把我藏起来,不让爱德华叔叔发现代的行踪。”
珍妮笑了笑。
“伯爵夫人向来敢作敢当,不管什么人,只要有困难,她没有不帮忙的。”她的话使泰丽莎回忆起她最后一次见到伯爵夫人时的样子。
即使进入暮年之后她也是风韵犹存。白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尽管眼睛四周有皱纹,但是她的皮肤仍是白晰的。每当她谈及女儿时,回忆起她和丈夫过的幸福生活时,她的眼睛仍然闪亮,因为爱而充满柔情。
格雷斯通勋爵去世之后,她便回到法国,与家人团圆,仍旧沿用自己原来的姓氏。她的夫婿是英国人,但是她身上的一切仍然是法国式的,这包括她的美貌、她的潇洒、她的仪态,更主要的是她热情奔放和感情丰富的气质。
她使人无法捉摸可又如此迷人,凡是认得她的男男女女无不为之折服倾倒。“是的,外祖母会理解的,”泰丽莎照着自己的思路说。
“我记得她在这里做烹调时,经常逗我们笑,”珍妮说,“那时您还小,她初次教你烹调,你总是笑个没完,厨房的墙壁都有回声了!”
她讲完后,泰丽莎轻轻地叫了一声。
“烹调!”她叫道,“珍妮,我能干这个!我能烹调!”
珍妮两眼瞪着她,她继续说:“人人都要吃好东西!你记得,上次外祖母来小住时,我们两人是怎样做她教我们做的那些菜的,她说,菜做得真好。”
“我还记得那个厨娘特别不高兴,一连好几天都绷着脸,她认为这是瞧不起她。”“爸爸爱吃英国菜,妈妈也只是看他的面子勉强自己吃,可是外祖母是从来不吃的。”泰丽莎然后改变声调接着说:“当然,如果我的烹调技术赶不上外祖母,至少也差不多。外祖母常说,如果她一文不名,她就要自己开一间馆子,这会给巴黎添光彩。”
珍妮还是盯着泰丽莎看,象是要弄明白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泰丽莎往下说:“听着,珍妮,目前马上开一间馆子还不行,但是这是我们两个人将来的打算。一开始我会在某位名人府上找个厨师的活干,咱们在那里会过得舒舒服服,爱德华叔叔怎么也不会上那儿去找我去。”
“您可不能这么干,小姐,这可不行!”珍妮斩钉截铁。
“怎么不行?”泰丽莎争辩说,“我的烹调技术呱呱叫,你也可以像过去那样帮我打下手。不管怎样,如果我在厨房里干活,那些追逐财富的人肯定不会找我!”珍妮看着她,心里想,不管她有钱没钱,男人都会追她。
她口里没有这样说,而只是反驳说:“小姐,你不会去当佣人的!你讲这些话有什么用!”
“这不是废话,我就是要这样做!”泰丽莎回答说,“在英国,烹调是没有用的,因为英国人只吃烤牛肉和苹果饼。我们一定得去法国,你是法国人,我有法国血统,我肯定,我们会在那里落户,过上舒心日子。”
“落户?”
珍妮的嗓门提得很高,差点儿成了尖叫。
“小姐,您是不是打算当一辈子下人,拼死拼活地干,而不是步入上流社会,成为名媛淑女?”
“名媛淑女,你倒不如干脆说是有钱小姐吧。”泰丽莎生气地说。“四个月内我就得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他对我形同限路,仅仅是想从我兜里往外掏钱,如是而已。”她讲话时非常激动,吓得珍妮直往后退,好象害怕她要动武似的然后,她好象意识到了泰丽莎说活是算数的,便央告说:“我的孩子,可不能这么干,您亲娘会怎么说呢?愿上帝让她的灵魂安息。”“妈妈会告诉我不要嫁给鲁珀特。”
两人都没有吭声,珍妮说:“如果爵爷不加阻止,我们就上法国吧。不过等您到了那边,您一定要找到一家法国亲戚,要他们把您藏起来。”
“要是他们不肯怎么办?”泰丽莎问道:“我们又怎么办?回到这里来吗?那我们就休想再逃了。不,珍妮,要走的话咱们就得另起炉灶,我觉得咱们能行。”她微笑着把双手向桌子对面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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