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太阳雨,何如歌撑着一把伞,走在街上,他最后停在一个小区楼前,伸出手指向某一个住户,手指微勾,他将那个地方所有的好运全部取走。
做完这一切,何如歌低头联系上了机机,他们已经约好了面基地点,面基的地方在另外一个城市,如果坐动车过去要一个小时。
他能呆在地球上的时间只有一天,何如歌自然不会浪费一个小时去坐车。他撑着伞站在树下,等着他的大白虎飞过来接他。
过了一会儿,何如歌抬起头,看向前方。
“粑粑粑粑粑粑!”
一个小炮弹突然冲进他的怀里,阿秃热情似火地蹭蹭何如歌的下巴,“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呀~”
何如歌摸了摸阿秃的小脑袋,柔声道:“去见爸爸的一个朋友。”
№1049
我的爱人带阿秃、啵啵和我去见他的网友。他们约在一家火锅店,点了鸳鸯锅,啵啵和阿秃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辣,啵啵舔了一小口,就被辣得受不了,喝了半瓶奶才止住辣意。
阿秃却意外地很喜欢辣味,一边被辣得呼哧呼哧,一边嗷嗷嗷地吃辣,肉片飘在红艳艳的红汤上,扑鼻的浓香侵袭而来,我帮阿秃喂肉片,阿秃大舌头地告诉我,粑粑,准地豪豪糍。
我爱人的朋友从一开始的“他能吃辣吗”到后来的“我能喂喂他吗”。
阿秃就多了一个投喂的人。
这顿饭阿秃吃得很满意,肚皮溜圆,打个嗝都是辣味。回家后他也吵着闹着要我们给他做火锅。
结果回家后,阿秃生病了,话都说不出来。
半夜的时候他爬到我的身上,小爪子踩着我的脸,踩的时候小心翼翼,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怕我凶他。
因为之前他深夜去砸奶瓶被我知道后,我就对阿秃说,你有本事自己去偷吃,就有胆子一个人去上厕所。我让他以后上厕所都不许叫醒我。
结果阿秃是喉咙难受得想哭。
我怕吵醒我的爱人和啵啵,捂住阿秃的嘴,把阿秃塞在怀里,深夜带他去找医生。
阿秃平时总是叭叭叭个不停,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然而这个时候他却一声不吭,蜷缩在我的怀里,偶尔用爪子挠一下我。
我的心突然一抽一抽地痛了起来。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阿秃会突然间死去。在我的记忆里,幼崽总是很容易死掉的,不能生病,一旦生病就等同于和死亡划上等号。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也有一个像阿秃这么大,很爱叭叭叭个不停的幼崽,有一天晚上他在小声地叫妈妈,叫了很久很久的妈妈,当叫喊声戛然而止时,他的生命也就猝然消逝。
一想到这里,我把放在怀里的阿秃拎了出来,把他放在耳边,凝神细听,听到他用微弱地不可察觉的声音喊我粑粑。
曾经有一个幼崽,喊了很久的妈妈,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想阿秃现在应该是很害怕的,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生过病,于是我对阿秃说,我在。
阿秃轻轻舔了一下我的耳廓,微弱的鼻息喷涂在我的脸上。
他真的很小。
我一路提心吊胆,等医生告诉我,阿秃是扁桃体发炎加上发烧,好好吃药打针就会好后,我心里那一直悬空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阿秃被拉去打了屁股针,他说痛,不想打针,我把手指给他咬,阿秃就委委屈屈咬着我的手指。他的牙齿小小个,没有对我使多大力气,咬了半天连个牙印也没留下。
不光屁股要打,小爪子也要选出一个,阿秃一个都不想选。我就哄他,等他病好后我就给他吃雪糕。
医生说,阿秃病好前不能吃辛辣和冰的。阿秃就和我讨价还价,他问我雪糕的数量能不能从今天开始加起。
如果他三天才好,那我就一口气给他三根。
幼儿园学的加减法倒是用在这种方面了。
我看着病怏怏的,耳朵都耷拉下来的阿秃,对他说,你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最后还是退了一步,答应阿秃病好后的第一天给他两根雪糕。
有了雪糕的激励,阿秃和壮士割腕一样伸出了自己的一只爪子。护士在一旁夸阿秃真的是太勇敢,她实在不该夸得太早,因为她刚刚拿出针,阿秃就又把爪子给缩了回去。
我明明记得阿秃是不怕痛的,他当初从楼梯上滚下来,都可以一瘸一拐淡定自若地离开。
他不是在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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