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秃今天长翅膀了,他的那点小翅膀就和小芽一样,如果不把背上的毛剥开,根本找不到屁点大的翅膀。
全家人都围着阿秃,何如歌有些担忧地望着没几根毛的小翅膀,他没有想到阿秃刚出生是秃的,小翅膀生出来也是个小小秃。
“归璨,你的翅膀也是这样吗?”
如果席归璨的翅膀也这样,那么就是家族遗传问题。
席归璨赶紧摇头否认,开玩笑,他的翅膀和头可是唯二不秃的部位,怎么能平白无故被扣上一顶秃帽。
这下让何如歌更加忧心忡忡了。只有阿秃自我感觉良好,还称呼他的翅膀为“小小秃”。
为了让小小秃快点长毛,每天晚上洗完澡后,何如歌都会用小刷子给阿秃的小翅膀刷上芝麻油,听说芝麻油有利于长毛,席归璨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自己看得想吃鸡翅膀。
“有了小翅膀我就可以飞了吗?”
阿秃亮晶晶地看着席归璨,“就像粑粑那样飞飞。”
席归璨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没毛的翅膀是飞不起来的。”
阿秃这下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秃的痛苦。但是在听到他们可以去地球的消息后,阿秃瞬间就把秃毛这点事甩在脑后。
№913
今天我们去我爱人的老家了,阿秃很高兴,一方面是高兴去我爱人口中经常念叨的老家,另一方面是高兴不用写作业。
我们能呆的时间不多,就一天,这一天要做很多事情。
我们先去了一座古庙,庙里有阿秃心心念念的和尚,但是没有小和尚。阿秃现在也没有变成人形,自然不能扮成一个小和尚。
庙里的神像面部色彩有些许剥落,阿秃对烟雾缭绕的室内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院子里系满了红丝带的大树。
每根红丝带上都有字,那是信男信女许下的心愿。把愿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是寻求慰籍,还是软弱?
阿秃吵着闹着也要绑红丝带,最后我们全家每个人都写了愿望,绑着树枝上。阿秃的愿望是我帮他写的,每天都能吃三根雪糕。
啵啵的愿望是我的爱人帮他写的,唱喜欢的歌,唱给喜欢的人听。
我的爱人的愿望是,愿我所爱,此生无忧。
庙里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池,池里有和阿秃差不多大的王八。大大小小的王八一动不动地趴在象形石雕上,有一个大王八伸长脖子,抬起头看着我们。
阿秃激动地嗷嗷叫,看样子恨不得下去那只大王八一起玩耍。
“粑粑,我们可不可以养这个嗷?”
阿秃说的不是王八,而是水池里红色和黑色的鱼儿。
我说不行。阿秃也没有闹,失落地哦了一声,很快又被池底亮晶晶的东西吸引力注意力。
池底被游客抛下的硬币像一个个光斑,阿秃说那是小星星。我们能在水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我看到阿秃小爪子挥来挥去,看到啵啵吐泡泡,看到我的爱人在笑,到最后,我看到了我自己。
原来我也在笑。
上山的路走起来有些累,啵啵肯定是走不动的,我就抱着啵啵上山。下山时阿秃也嫌累,我也抱着阿秃,我看到我的爱人好像也累了,干脆背起了我的爱人。
烈日当头,有段山路没有树木的遮盖,日光完完全全洒在我的身上,风吹过来,也如同热浪一般。
毛绒绒的阿秃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磨蹭生热,我抱着他的手出了细汗。我让阿秃不许动,再动就要他自己走。阿秃终于不再东看西看,两只小爪子勾着我的衣服,对路过的游客吐了吐舌头。
那两个游客齐刷刷地盯着我们,看阿秃,看啵啵,看我的爱人,再看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唯独没有看路,一个踉跄差点从山路上摔下来。
我目不斜视地绕开他们,两个幼崽在我怀里一起转过小脑袋,一个趴在我的左肩,一个将下巴搁在我的右肩。
阿秃那个小坏蛋,看人要摔跤了,还嘿咻嘿咻的笑。啵啵则是担忧地吸气,发现他们没事后,才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气。
我摸了一下啵啵的小脑袋,啵啵和我的爱人摸起来是温凉的触感。夏天的时候我很喜欢挽着我爱人的手,我爱人的手臂软而凉,有时候太热了,我的爱人会拍开我的手,让我别碰他。
我从前不能理解我的爱人的心情,直到阿秃大热天跑过来蹭我时,我才明白当初自己的行为有多遭人嫌。
走到一段山路时,我们看到了小摊贩,廉价的玩具摆在小推车上,明黄、深紫、橙红……那些颜色吸引了阿秃的注意力。
老人守着一个铁盆,盆里烧着黑色的水,水里放着褐色的蛋。我的爱人说那是茶叶蛋。
快走到那里后,我的爱人轻轻戳了戳我的腰,说他不是小孩子,就不用我背了。阿秃闻言就插嘴道,粑粑,以后我长大了我来背你嗷。
也许是幼儿园教了什么,阿秃偶然会蹦出几句,粑粑,等我长大了我就来养你们。
我对阿秃说,爸爸赚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不需要你来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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