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却忽地一暖。
谢韫之将披风解下,亲手覆在她肩头。
她低头,仍旧是之前那件白色披风,衣领是白色狐狸皮毛,格外温暖柔顺。
他指尖捏住披风系带,手指一绕,亲手替她系好。
他慢条斯理地说:“还谈不上冒犯,说起来倒还是你吃亏些。”
余清窈脸颊烫得要命。
谢韫之接着道:“何况是药物作用,我怎会怪你。”
她脖间稍稍一紧,披风已经被系好。
“不要胡思乱想,照顾好自己才最要紧。”谢韫之替她系好披风后,退开两步,看她片刻,问,“早上想吃什么?”
余清窈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都、都可以,寺里送什么便吃什么。”
谢韫之点头,转身进了朝西的小屋。
竹屋朝南,有三间屋子并排挨着,余清窈住中间,东侧是昨夜谢韫之住的地方,左侧拐角朝西有间小屋,想来应该是厨房。
谢韫之应该是去烧热水了?
余清窈伸手拢了拢身上披风。
其实道歉之前,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毕竟谢韫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听闻曾有丫鬟趁他喝醉时偷偷勾引,直接被脱衣打了四十板子扔出府外。
好在,他完全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不仅没有责怪,还似乎有些关心她。
因为上次他也是将披风给了她,却没帮她系,这次却亲手帮她系了。
想起他扯系带时她脖子上微微一紧,余清窈不觉一瑟。
但他说过对她没有男女私情,或许因为她名义上跟他沾着几分亲戚关系,又或许因为他当初从金陵一路护送她回京城,路上也算有一同患难的交情,所以对她关照了几分。
只能是这些原因了。
余清窈叹了口气,进了房间。
紫鸢竟然还未醒。
余清窈觉得不大对劲,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额头,一阵滚烫。
应该是昨天找她时淋了雨,晚上也没及时换掉衣服着了凉。
余清窈忙给她多盖了一床被子,又起身去厨房准备烧热水。
敲门进去,谢韫之正弯腰半跪在灶台前,手里拿着火折子,火光映得他那张雕刻般棱角锋利的脸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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