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气里传来一阵阵清脆而急促的鸟鸣声。
余清窈心一横,终是将昨晚想了无数次的道歉话语说了出来:“昨日清窈有错,还望大人恕罪。”
说完后,她便低下头,等待接下来的审判。
谢韫之看不清她脸色,但想必她的脸已经红得似胭脂,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耳根都是红的。
还以为她是要求他帮忙找贼人,却不料她犹豫半天,是想着为这件事道歉。
想到昨日那个温软而点到为止的吻,谢韫之心里不禁一荡。
他面上却不显,只淡声问:“你有何错?”
余清窈登时愣住——她这个歉道的还不够明显吗?一定要她说出来?她怎么好意思?
许是她发愣的表情太过明显,谢韫之又平声问:“这事对你很重要?”
他问的是她亲他这件事。
本朝女子注重名节,尤其大户人家。
先前就发生过宴会上某位小姐不慎落水,一位不相识的公子心切下水救人,最后不得不推掉跟原本未婚妻的婚事,娶了这位小姐的事。
所以他这么问的意思是,怕她讹上他?
她哪里敢。
何况,昨晚在那种情况下他都明确拒绝了她,她怎么可能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余清窈立刻道:“没有,清窈只是……怕昨日冒犯大人。”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闭着眼说出来的。
身前却忽然响起男人略嫌清冷的声音:“冒犯?”
他不知是何时走过来,竟丝毫未发出声响,身上沉水香的香气侵袭而来,叫她不觉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凉而坚硬的竹门上,不慎碰到伤口。
余清窈不觉“嘶”了一声。
谢韫之扶住她肩膀,将她往前稍稍一带。
“当心些。”
他掌心温热极了,落在她肩膀上一阵暖意。
她不觉抬头,他守礼地退开半步,只是高大的身影仍旧笼罩着她。
山间清晨冷极,余清窈衣衫单薄,又在外头站了半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又是当着谢韫之……
但打喷嚏这个事,也实在控制不住。
算了,她心想,反正她那么多丢脸的事他都见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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