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善还是恶,我弄不明白。
“为了让你有一个安稳的童年,这些事,我只能全藏了起来。”
也真够难为程蒽妈妈了。
东原那边到底是谁要致她于死地,又是谁想保她一命,这事她没办法马上细查清楚,现在,她想做的是:查清父亲遇刺,谁是主谋。
“妈,你冷静一下……我想弟弟应该不会有事……”
东原有两股力量在互相制衡,这就是她们能活下来的原因吧!
蔚鸯去给程蒽倒了一杯凉白水,看着她喝了半杯,情绪渐渐平静了,才看向裴渊,“裴伯伯,现在能容我问一个问题吗?我哥——郦砚东说的,你是前总统遇刺事件的制造者,这件事是真的,还是一个某些原因而造成的误会?我想知道真相……”
裴渊扔来的是一脸的幽冷。
“这已经不重要。”
“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眼里藏着某种令人害怕的暗光。
“不管是不是我干的,你都不能留在御洲身边……”
他站了起来,并且毫不犹豫拔了腰际的枪,对准了她。
没有任何解释,只用武力解决问题?
蔚鸯盯着,从他坚决的眉目之间,她读到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她男人的父亲,真的想除掉她——这个认知令她浑身颤栗。
黑漆漆的黑孔,就是通向冷亡的通道。
如果裴渊真开了枪,她一点也不意外——这是一个冷酷的政客,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不要伤害她……”程蒽抱住蔚鸯大叫:“裴司令,求你们放我们离开,我保证,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南江……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
“把你们留着,会毁掉我这大半生的心血。蔚鸯,不对,应该叫你郦苳暖,对不住,我已经别无选择……”
无可奈何的话突然嘎然而止,因为就在这一刻,程蒽突然从沙发缝中摸出了一把女式短枪,砰的冲裴渊射了过去,同一时间,她悲恨交加地大叫一声:“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砰……”
子弹穿透裴渊的右胸那一刻,惊呆了蔚鸯的眸子——她做梦也没想不到母亲的房内有枪,更没料到母亲会对裴渊开枪。
同一时间,房门被的踹开。
“爸……”
慕戎徵去而折返,觉得顾副官守在主楼楼下等他这件事有点古怪,惊呼而入时,惨案已发生。他惊骇地冲过去欲扶住抓着胸口,低头看着满手血水的裴渊。
“别过来……”程蒽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厉叫一声,突然将枪对准了慕戎徵,“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妈,您不能乱来,您不能乱来……”
蔚鸯扑过去挡到了慕戎徵身前,现在的程蒽,情绪是失控的,也不知裴渊和她说了什么,她突然就起了杀心。又或者,她来南宫时就已有了杀机,否则,她怎么带得进枪支进来?
“你走开……裴家害死了你父母,郦少现在被关了起来,你却还执迷不悟……裴渊容不下你,他要杀你,小鸯,你醒醒吧……”
她又气又恨地将她狠狠推开。
蔚鸯倒地,她不敢和程蒽争执,怕她情绪不稳,再乱开枪……
“砰……”
枪声再次响起。
蔚鸯的心脏顿时一紧,僵硬着转头,看到程蒽扑倒在慕戎徵怀里,身子在一寸一寸软下去。
这是谁中枪了?
是妈?
还是慕戎徵?
“程姨,程姨……”
慕戎徵吼了一声,面色腊白腊白,素来沉定的眼睛露出了惊乱。
蔚鸯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过去,推开了慕戎徵,看到程蒽的胸口,素色的衣服上绽开着一朵血花,子弹穿透了心脏——枪,已掉在地上,刚刚那一个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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