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合上了,门里门外,却是谁也没舍得走。
柳渔细听陆承骁离开的脚步,好一会儿不曾听到动静,她把木门拉开些许,探出头去,正正对上门边倚墙而立听到开门声侧头望向她的陆承骁。
先是讶然,而后便都笑了起来。
柳渔心里又甜又好笑,轻声问他:“怎么还没走?”
陆承骁望着她,笑道:“想离你近一点。”
极低的声音,却软进了人心坎里去。
柳渔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除了她手上这一盏灯,其实已经没有光了,大伯娘她们都睡下了?
柳渔不知为何,胆大了一回,把手中灯光拨到最暗,蹑手蹑脚走了出来,转身小心地把院门拉上了。
陆承骁一怔,身子不觉都站正了,他本就是站在门边,两人相距也不过一两步而已,伸手就牵住了柳渔。
握住不算,指尖一点一点扣进她纤细的五指,至十指交缠方心满意足。
这是一条窄巷,夜里几乎不会有人往里走,柳渔把手里的灯放在门边,那一点本就极微的光就都被门檐遮住了,能照到的不过灯盏边上方寸地面,在巷子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就由他牵着,笑着轻声问:“这样近了没有?”
“近。”陆承骁心跳有些快。
其实是可以更近的,他却只是捏着柳渔的手,没有再多的动作,轻声问她:“最近是不是累狠了?我只是站一站,马上就走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每天每天,陆承骁都有问柳晏平,柳渔她们熬到什么时候,柳渔在忙什么,所以哪怕因为柳渔忙,这几日能见面的时间不多,陆承骁其实对柳渔的事情还是极清楚的。
女工们可以放一天假回去补觉,她却是因为这一天开业,实实在在撑下了全场,再是想和她黏糊在一处,陆承骁这时候心中对柳渔还是疼惜更多。
柳渔看了看窄巷外,今夜无星无月,巷子外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一片黑暗,她把被陆承骁扣在掌中的手一点一点抽出。
掌心一寸寸空落,直至彻底分开,陆承骁原以为她该转身回去了,一双手臂却环上他颈项。
陆承骁心口一窒,呼吸霎时就乱了。
柳渔附在陆承骁颈后的手微动,极轻的力道,将陆承骁向自己这边轻压了压,不需她再费气力,陆承骁已经顺从地缓缓贴近。
他气息微重,在离得极近时,喉头滚了滚,最后一点自制力,他低声唤了句:“渔儿?”
“还可以……更近……”一点。
柳渔最后一点尾音被吞没,在药物下尚且能有理智,对着柳渔的哪怕一点主动,他的理智却是一瞬就溃不成军。
暗夜里,只有渐促的气息和越来越热的空气能显出这一片窄巷里的些许不同来。
和第一回的生疏不同,少年在情之一事上无师自通,学得极快,极轻的一声闷响,是柳渔给陆承骁让他带到袁州的那个小包袱落了地。
嘴唇极甜,甜到陆承骁只觉骨髓都在战ll栗。
柳渔开了场,却根本控不了场,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只能抱着他劲瘦的腰,软软绵绵由他带着。
终于停下时,柳渔嘴唇已经半酥半麻了。
陆承骁平复呼吸,却平复不了压抑到极致的渴ll望,血液似乎都是烫的了。然而除了嘴唇,他不敢多越雷池一步,甚至连身体的异样也不敢教柳渔发现。
只能一手揽着柳渔的腰,一手紧紧扣着她后脑,鼻尖相触,热ll烫的呼吸缠作一处,哑着声唤渔儿。
一声,又一声。
柳渔腿软得不行,脑子也是一阵空白。
陆承骁眼眸泛红,扶着柳渔腰肢的手扣得极紧,勉强才能克制住骨血里的战ll栗,九月,快了。
他不敢再放任自己,帮柳渔把被他弄乱的长发理顺,才在她耳畔低语:“现在回去,把门锁好去休息,睡个好觉,我们明早见。”
柳渔点头,刚才去勾陆承骁脖子原是因着他那句想离你近些,一时脑热,在巷子里就……这般已经是很出格了,哪里真敢再胡闹下去,匆匆点了头,就要弯腰去提灯。
手被陆承骁拉住,柳渔以为他食髓知味,拿手按住自己嘴轻声求饶:“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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