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业务着实得精进。
两人对视一眼,自由默契。
邢国强以茶作酒,敬了一杯。
之后俩人便不再提赵梦,闲聊起县里接下来的工作部署。
待这人离开,邢国强还是将赵梦叫到办公室训斥了一顿。
赵梦是哭着进办公室的,趴在桌子上呜呜了大半个小时,期间黄长明小声安慰,还被她吼开。
易学英咧嘴无声笑。
袁峰在门口站了站,没进来就溜达走了。
谢茉挑挑眉,愉快地在空白纸页上画出一丛丛烟花,和一群在火树银花中拍手欢笑的人,以及藏身其中的唯一一个异类——一个扎着小辫儿仰头掉眼泪的小花脸儿。
这幅画取名《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下班刚好完工,谢茉把画稿塞进笔记本,等卫明诚骑车来接,她还慷慨拿出来给他分享。
一路欢笑不断。
俩人谈天说地,聊田园牧歌,望袅袅炊烟,连路上的颠簸都是乐趣。笑容在门口见到田嫂子时丝毫未减:“嫂子您这是?”
田嫂子手里攥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冲出家门,闻言脸上怒容稍敛,口气还止不住冒火:“俩皮猴子不好好吃饭,拌嘴不够还动手,把盛汤的碗给砸地上了,糟蹋粮食,糟蹋物件。”
“跑的倒快,我追出来屁影都没了。”
“哼,跑再远晚上还得回来。我今天非给这俩紧紧皮不可!”
倾诉一番,田嫂子怒火熄灭大半,谢茉温言细语安慰两句。
隔壁这一家子虽三不五时鸡飞狗跳,但这日子可太丰富有趣了。
听田嫂子絮叨皮猴子们的“功绩”,谢茉从不烦。
当然,她只想远观,可不敢招揽到自家,她招架不住那份喧嚣。
这属于另类的“距离产生美”。
田嫂子说:“我上午去镇上,今儿你咋没广播?”
谢茉随口说:“我们轮流着来。”里头的弯弯道道,说起来费劲,也没必要对外宣讲。
“是以前一直广播的那个吧?”
谢茉点头:“是她。”
田嫂子就撇嘴:“之前也还凑合啊,就算跟和尚念经似的,从头到尾一个调调,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但今儿咋读疵了,磕磕巴巴、胡乱停顿,我听了小半晌儿,愣是没弄懂她读了个啥。”
“我心思要我一个人不懂没准赖我文化低,可跟我一起的几个嫂子也都没懂,里头还有个初中生呢。”
“路上净听人嚼咕这事。说公社咋选出个这样的广播员,读的东西社员们都听不明白,还怎么为社员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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