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是认识这位小师傅?”展俞锦淡淡看向那小和尚清秀的面容,低声问道。
仲冉夏恢复如常,轻笑道:“怎么可能认得……只是这小师傅长得眉清目秀,倒是可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调戏,小和尚满脸怒容,狠狠地瞪着她。菲儿偷偷瞄向姑爷,对于自家小姐的花心已经见怪不怪了。
后面的护院暗地里大大松了口气,原来仲小姐的口味换了,喜欢上这样瘦瘦小小的清秀男孩,他们算是安全了。
转眼间,大伙又苦恼了。智圆大师在彤城颇负盛名,无缘无故把寺里的小和尚抢回仲府,怕是要惹起众怒,难以收拾。
看后面数人面色各异,仲冉夏一怔,才明白她刚刚随口说的话颇有歧义,忍不住笑了开来。
既然都误会了,她倒不如将错就错。
从宽袖中取出一柄时下女子喜爱的小折扇,仲冉夏挑起小和尚的下巴,忍着笑,刻意作出轻佻的样子:“小师傅,待会带我在寺里四处走走如何?”
说罢,她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故意凑了过去:“就只有你我两人,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当中,也就不懂武艺的菲儿一脸莫名。其他耳目灵敏的展俞锦和护院,怕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前者仍是无动于衷,后面的,脸色古怪,皆是万分同情起这个小和尚了。
看着炸毛一样跳开好几步外的人,仲冉夏朝他眨眨眼,笑得灿烂。
对方从恼怒中明白过来,神色颇为不情不愿,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道:“……女施主,这边请。”
仲冉夏点点头,这家伙还不算太笨,折扇一挥,淡淡道:“你们不必跟来了,菲儿扶相公到里面坐坐,走了这么久该累了。”
这番话显而易见,是不想他们跟着,免得打扰了好事。
护院识趣地应下了,菲儿犹犹豫豫地看着姑爷,又瞧向自家小姐,迟迟没有吱声。
“那么,就麻烦这位小师傅了。”展俞锦神色从容,又转向了仲冉夏:“娘子,寺里的斋饭,错过就太可惜了。”
“嗯,”她轻轻答应了,看着几人离开,这才随小和尚进了寺庙的后院。
那小和尚急冲冲地走在前头,忽而顿住脚步,眉宇间含着恼怒:“不是说好初一、十五到府上相见,怎么这会女施主就寻来了?”
仲冉夏好笑道:“明远小师傅,今儿是月神节,我到庆云寺又有何不可?再说,那夜在书房小师傅也没自报家门,我从何而知你就在此地?”
清秀的小脸微红,他明白自己是多虑了。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明远急退几步,面色滚烫,不知是羞还是怒了:“女施主在自家夫君面前,居然……这样……”
“怎样?”仲冉夏歪着头,有些恶作剧地多问一句。看着明远脸色又红又白,兼之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
好不容易忍下想要伸手摸摸那颗光溜溜的小脑袋,她见好就收,安抚道:“那日小师傅到仲府的事,越少人知道为好。”
这的确是好意,明远一怔,坦然道谢。
“不必客气,我也有一件事需小师傅帮忙。”仲冉夏摆摆手,笑道。
“是什么?”明远眨巴着眼,不解地问道。
“烦请小师傅带我去见智圆大师,”不问清楚,她将无法扭转如今的被动,必须要向这位知情人了解事情的始末。
“请女施主见谅,主持大师身染重病,暂不能见客。”提起智圆大师,明远眼底一片黯然。
“重病?什么时候的事?”仲冉夏一惊,若是智圆大师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永远无从得知“芙蓉帐”的下落。
那晚即使救火及时,可内里全是易燃品,一屋子的春 宫 图转眼就烧成了一片灰烬,书房亦只剩下断壁残垣,半块纸片也寻不着了。
“可请了大夫?”仲冉夏心里忐忑,焦急地问道。
明远见她着急,心下感动:“女施主放心,已经请大夫到寺里了。”
“那就好,”她吁了口气,实在担心得紧,拽着他的袖子就要走:“不行,这就带我去见见智圆大师,不然我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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