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仲冉夏连续半个月没有睡好,因为练习刀法的关系,手上的水泡至少不多,疼得要命,她能集中精神听任风莲催眠……才怪!
可以说,这就是因祸得福?
一手托着下巴,仲冉夏沉思着,会不会原先的仲家大小姐无意中说出了“芙蓉帐”的事,所以引来了风莲的觊觎?
不然,若原主人愿意,风莲大可以直接问自己所要,而非用这样的形式怂恿探听。
仲冉夏不悦地拍打着浴桶里的热水,弄得满脸湿透了。
这该死的仲家大小姐,留下的烂摊子真够多的!
她笑了笑,想到自己聪明地把祸水引到美相公身上,让风莲找展俞锦PK,不知谁胜谁负?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仲府风平浪静,让仲冉夏甚感遗憾。
只是风莲提起的藤本,她沉思着这原主人估计还留着一手。没有被展俞锦的美色迷惑,把身家性命全然交了出去。
仲冉夏花了两天,又仔仔细细把书房翻了一遍。每面墙用手敲过,连地上的钻头的细缝也未曾错过。
除了一点灰尘渣子,什么都没发现。
这日晚饭后,仲冉夏打发掉菲儿,又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府中最安全的,也只有这个从来没有被外人踏足的地方。她想不通如果真有藤本,仲家大小姐还能藏在哪里?
又例行搜索了一轮,两手空空地趴在桌上,她有些失望。或许,自己寻找的方向原本就是不对的?
正苦思冥想,骤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自从苦练内功后,仲冉夏对周侧几丈内的动静都甚为警觉。
纵然睡着后,菲儿悄然靠近,也能立刻惊醒过来。
待她猛地一抬头,只见角落的书柜底下一簇簇火苗瞬间蔓延起来。
仲冉夏蓦地跳起身,急得团团转。这些书册都烧着了,她去哪里找那藤本?
被烟火呛得泪流满面,她忽然想起以前的老师曾说,火灾一起五秒内没有逃出去,很有可能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思及此,仲冉夏扫了眼满目的火海,咬咬牙踢开门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菲儿急急扑了过来,揪着她的手臂查看伤势,面无血色。
府内的仆役纷纷拎起水桶到井下打水,站成一排,在钟管家的指挥下,迅速传递着木桶,试图熄灭掉书房的大火。
美相公亦闻讯而来,见仲冉夏灰头灰脸,甚为狼狈,平静地让人请来袁大夫,替她把脉。
“夫人只是受了惊,老夫这就写一帖安神的方子,汤药喝上两天便可。”袁大夫摸着下巴的羊胡子,缓缓道来。
仲冉夏还纠结在是谁放火烧掉书房,压根没有听到袁大夫的话。
待回过神来,卧房内只剩下她和展俞锦了。
“娘子,幸好你没有受伤。”展俞锦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淡淡一笑。
仲冉夏勉强牵起嘴角:“……累相公担心了。”
诚然,自己巴不得美相公别操什么心。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娘子可看清是何人纵火,险些伤了你?”展俞锦坐在床边,神色颇为关切。
她抬起头,疑惑道:“展公子怎知是他人纵火,而非我错手推倒了烛台?”
“若是娘子打翻了烛台,衣裙又怎会如此完好?”他睇了眼榻前被仲冉夏换下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时在桌前打瞌睡,没有看清纵火的贼人。”仲冉夏的回答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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