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野一番话直接将顾铭爵气的昏头,别说跟靳家人吃饭了,他现在已经半点胃口没有了,只想把自己儿子摁住,打折他的腿,或者拆开他的脑子,看看顾西野有没有可能是个外星人,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在顾铭爵看来,不是他老顾家卖瓜自卖自夸,是他儿子顾西野真的就是集结他和顾夫人的全部优点长大的,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除了性子有些温和,从前没什么凌厉的上位者气势,一切都好。
顾铭爵想着,气势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反正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谁知道在顾西野心里,他竟然觉得自己是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丑货?!
出去问问,这京市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羡慕顾西野投了个好胎?谁不想像顾西野一样生来就什么都有?
合着这些出生就给他的荣华富贵还成他的累赘了?还让他觉得自卑了?!
“顾西野,你——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想拥有你现在的生活?!你怎么就不知足呢?”顾铭爵从书桌下面抽出了笤帚,挑挑拣拣还是这玩意打人最顺手,“我抽死你算了!”
挥舞的笤帚在划破空气发出爆裂的声响,根本不带闪躲的顾少爷被抽的咬牙闷哼,后背被鞭笞的地方仿佛皮开肉绽一般,火辣辣的发疼。
“我不是不知足,爸,如果人真的能看到自己已经拥有的进而知足,为什么您在娶了我妈妈之后,还要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纠缠不休?您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顾铭爵爱情和事业都想握在手里,与之相应的代价,是他永远对不起顾西野的生母,叫顾夫人后半生葬送在不幸之中。
至于那个看似被爱的谢晓端终其一生都进不了顾家的门,甚至她在整个京市上流圈子里,这辈子都要被戳脊梁骨背负第三者破坏他人家庭的帽子生活下去。
顾铭爵那所谓的爱,可笑到叫人抬不起头。
说到底,顾铭爵是个自私的人,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因而毫不在意在他达到目的的道路上,到底有多少人成为了可怜的牺牲品。
而顾西野胆战心惊,他生怕自己会遗传到父亲的冷血和不择手段。
“你?!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我至少没有让顾家断子绝孙——”
“比起断子绝孙,我更不想对不起我爱的人,也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女人。”顾西野低声道:“我不想变成你这样的人。”
这话对顾铭爵直接达成了暴击,他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在自己亲儿子眼里竟然会这样差劲。
“滚!你今天就给我滚出去!”顾铭爵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笤帚,只觉得多看顾西野一眼都伤心。
顾西野一声不吭拉开书房的门。
“你还真滚啊!?”顾铭爵怒气填胸,梗着脖子怒吼:“你要是滚出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书房的门被顾西野毫不留情地合上,连带顾铭爵愤怒的叫嚣一同关在了门内。
管家站在门外,“少爷,您这是何苦呢?董事长正在气头上,您应该说点软话的。”
顾西野被揍的上半身肌肉抽疼,他这人嘴巴天生倔,认准是正确的事情上就一句转圜的软话都不肯说,能一声不吭让顾铭爵打,已经算是服软了。
“少爷,我去给您拿医药箱吧?”
“不用,把我的衣服拿来,我暂时不会回来了。”顾西野接过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站在楼下等他的靳西流秀眉蹙起,话也说的直白起来:“你何必呢?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我哪里不好?我不介意你在外面有别的人,这样的开放婚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靳小姐,您哪里都好,但在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自轻自贱了。”顾西野正视面前这年轻又漂亮的女人,“我有爱人,所以我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连最基本的忠贞都不能保证,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呢?”
靳西流沉默,而后道:“我们不是一种人。”
顾西野不明白,为什么爱情和婚姻里最基本的忠诚在这些人眼中一文不值,好像看重这一切的他才是这其中的异类。
“是啊,我们不是一种人,所以请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回到公寓的顾小狗冲了个澡,对着镜子一瞧,手臂和后背不少被抽出来的淤青,顾铭爵也是下狠手了。
可怜巴巴自己一个人上药,顾小狗也没给哥发消息嘤嘤嘤博同情。
小狗想这件事还是先不让哥知道了,免得叫他担心上火。
——
齐楚这几天又有事找上了门,安生一阵的齐守财不知道从哪得了高人指点,为房子的事给齐楚打电话,说什么建房子的宅基地还是他们的,齐楚要是想要房子,就得反过来给他们钱,把那一块地皮一起买下来。
“三叔,您的意思是,这房子我要是想拿回来,还得倒给你一百五十万,是吗?”齐楚接到电话时都无语了,也不知道齐守财是怎么张得开这个嘴的。
齐守财在话筒那头打哈哈,“齐楚啊,也不是三叔非要跟你争这个房子,这房子你可以拿回去,但是这地可是你爷爷传给三叔我的,你总不能白占咱一块地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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