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不喜欢穿裙子。”
程翠儿听到还有自己份,受宠若惊地婉拒,“棠宝喜欢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程小棠正愁没机会去卖人参,积极道,“想吃萧大哥给我的那种糖丸。”
“吃了肚子就会很舒服。”
“那不是糖丸,应该是一种药。”
程天禄捏捏总爱吃奇怪东西的妹妹,严肃责问道,“棠宝是不是当糖豆吃完了?”
“才不是,还有好多呢。”
程小棠皱皱小鼻子,她又不是吃货。程天禄看着妹妹傲娇的小模样就憋不住笑,“好好好,是二哥错怪棠宝了。”
“应该有差不多的。”
程翠儿回忆着萧昀舒当时吩咐应晨的话,“咱们去常宁城最大的仁和堂看看。”
“程婶和榔头正好也要去抓药,那里大夫水平高,价钱也公道。”
丁春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道,“翠儿姑娘对城里很熟吗?”
“不熟,就是俺奶奶生病的时候,多跑了几趟,认得医馆和大夫。”
程翠儿对答如流,“俺是鞍惠县铁水村人,离城里远着呢。”
殊不知,就是她过于流畅的回答,更显得早有准备。不过在场的十来个人,只要知道程翠儿并非心怀恶意的人就行,并不会细究。“翠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去问舅舅呀?”
程小棠一想到这么不善撒谎又能力出众的完美人才,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甚是不舍。程翠儿挠挠头,憨笑道:“俺舅舅现在正忙着,不着急。”
她沿途做了记号,然而直到现在也没人联系她,不知那些个没用的家伙都在哪里偷懒。“棠宝舍不得翠儿姐姐。”
程小棠干脆坐到程翠儿身边,搂住她一只胳膊,小脑袋靠上去蹭啊蹭。程天福走在边上看着,心里生出一股酸意。妹妹还没有这么蹭过他呢!只是他作为长兄沉稳惯了,只暗暗记下棠宝想吃的糖丸,等下要第一个买给妹妹。程翠儿心软成一滩水,不慎熟练地哄道,“棠宝乖,姐姐也舍不得棠宝。”
说这话,一行人穿过繁华的主街,逐渐来到路人衣着档次明显下降了一截的西城。村长等人有意避嫌,借着去看粮价的由头,提前离开。而程大牛则跟着丁春,在一家生意冷清的饭馆停下。丁春仔细确认过四周的店铺,才开口,“到了,我外甥是这家饭馆的账房先生。”
“老丈请,若是您老的外甥愿意带我们走一趟,我们可以支付报酬。”
程大牛察觉到有不少视线投过来,提出一个双赢的建议。丁春想着要去跟城里人打交道,有些局促地搓搓手,“诶,好。俺先去先问问东家。”
“俺外甥是个实在人,很好说话。”
没一会儿,丁春就领出一个跟他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来人身穿枣红色褂子,套一件玄色马褂,看着就是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这是俺外甥,赵刚。”
丁春站在中间,介绍着两边的人,“这位俺旧相识的侄子程大牛,比你小几岁。”
程大牛客气道:“赵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行,有劳您多费心。”
“程老弟客气了。”
赵刚飞快地打量了下老舅带来的人,脸上挂上殷勤的笑容,“不知你们要卖哪些皮子?”
其实赵刚就是这家饭馆的东家,只是怕家里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才谎称自己是账房先生。原本在这西城里,生意也算火热,每年都能赚上百八十两银子。哪怕是旱灾开始的时候,因为量大价廉,声音不降反升。结果新来的知府不知怎么想的,制定了一两银子的天价进城费,直接让他的客人少了七成。如今开门也赔,不开门也赔,正是闹心的时候。程大牛也在观察赵刚,对方明显不是丁春所说的老实人。不过商人重利,只要给出合适的价码,也能互惠互利。“两成,只要能卖出合适的价格。”
程大牛直接给出心理底价,“我这里有一张熊皮,三张狍子皮和两对狍子角。”
常宁城繁华的表象下,有着太多不安定因素。他们几人花了十两银子进城,也不知外面会不会有人动歪心思,兄弟几个抗不扛得住事。程大牛宁愿损失一些银钱,只想速战速决。赵刚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犹豫道:“程老弟爽快,成交。”
若是顺利,那就是平白得了一年的利润。赵刚也不含糊,交代了伙计几句话,就带着程大牛找到相熟的皮货商人,对方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柜台上拨弄算盘。“胡老六,我给你带生意来了。”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你给我介绍生意的时候。”
胡老六一睁眼就是打趣,“上个月我带人去你,你东家可还没结钱。”
看到赵刚身边眉眼有些相似的老头,胡老六话到嘴边,生生把话头拐了个弯。他是知道赵刚家里情况的,爹娘两家个比个的穷,把那饭馆卖了都不敢填补。赵刚简单介绍了下程大牛,只说是老舅家的亲戚,运气好打到不少好东西,知道他有门路特意找过来。“老六,这可都是好东西,转手一卖能赚不少。”
胡老六一听有熊皮就喜上眉梢,套话问了几句,打探到程大牛一家是从北边来的,立马就换了个挑剔的表情。程大牛是第一次卖皮货,心里也做好了对方会狠狠压价的准备。胡老六砸吧着嘴,东摸摸西戳戳,将几张皮子和狍子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几张皮子剥得不太行。”
“一百两银子,我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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