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两银子呢,近看长得还如此貌美,要是有这样的姑娘这样对我付出该有多好。”
“听她和祭酒大人说话时,还以为是个一心向上的姑娘,没想到眼界如此低。”
那些声音都不大,可却扎扎实实传进她的耳朵里,这些人显然没有避讳什么,故意看她的热闹,以此为乐。
江眠月皱眉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那些人却瞬间闭了嘴,好好吃他们的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推着木车将斋饭送到广业堂的监生们跟前,各位便自觉领了饭菜,找位置用饭。
最后,她才领了自己的饭,找到兰钰。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兰钰也发现了端倪,“他们好像都在讨论你。”
江眠月心中仿佛压了块石头,不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她用筷子夹了一块干巴巴的米饭,囫囵嚼着,味同嚼蜡。
“我知道。”江眠月喝了口旁边冰凉的茶水,就着咽下那口干米饭。
“你知道怎么回事?”兰钰问。
“不知道。”江眠月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心中隐隐猜到了罪魁祸首。
她在人群中找到吴为的时候,吴为正在瞪大了眼睛听什么,一面听一面捂着嘴,“真的吗,江……”
江眠月拍了拍他的背脊。
吴为耸了耸肩,有些不耐烦,“我还要听呢……”
“吴为。”江眠月声音不大,在吴为的耳朵里却如惊雷,吴为宽大的身体猛地弹跳起身,转头瞪着她,惊愕道,“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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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步说话。”江眠月礼貌地“有请“他跟自己走一趟。
吴为面露难色,但似乎想到了她斋长的身份,犹豫片刻,还是跟着她来到会馔堂的角落。
“什么事?”他眼巴巴的看着她,“我还要吃饭呢,那点饭不够我吃,一会儿还要去加饭,你快点……”
“你不告诉我实情,以后你领饭的时候,我便给你最少的。”江眠月“无情”看着他,心中却想着这斋长的身份,遇到麻烦事的时候,似乎确实是非常好用。
“你,你,你……”吴为欲哭无泪,“你想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不告诉你。”
“刚刚他们说我什么?”江眠月立刻问。
“你不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正义堂有个例监生,姓什么来着……说他来国子监交的银子,都是你给的。”吴为小声说。
“陆迁?”江眠月咬牙问。
“没错,就是这个,他还说,你一直心悦他,是与他青梅竹马一道长大,他本不想来国子监,可你一定要来,而且怕难抵对他的思慕之情,一定要把他也拉来上学,学成的那一日便要成婚。”吴为一面说一面小心打量江眠月,声音越说越小。
江眠月长得虽柔弱,此时脸色发白,目光却仿佛藏了刀子似的,随时可以跟人同归于尽。
“假的吧?”吴为问她,“你没这么傻吧江监生?”
江眠月深深吸了口气,“这次谢谢你,以后会尽量多给你加菜的。”
“真的吗?喂……你去哪!”吴为话音还未落,江眠月便快步走向会馔堂的正中心。
吴为看着她娇小而瘦弱的背影,裹在宽大的襕衫里,看起来可怜兮兮,可现在却仿佛带着重重的杀气,随时要爆发,他看了都觉得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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