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强大,不需要毛丢保护,倘有朝一日,师父需要毛丢了,纵毛丢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黄芪肖想象着真有这么一日,那他得弱成什么样子,任人拆骨吃肉饮血的场景瞬间浮上他脑海,那场景光想想便足让他不寒而栗,他打了个寒颤:
“没有那么一日!”
“是,师父。”
“你告诉我,你这样胡搅蛮缠地想让我收你为徒,利用我达到进入锦衣卫的目的,到底为的是谁?”
“师父放心,我不会告诉师娘,师父的私房钱都存在殷家钱庄里,且用的是红校尉的名义。”
“……”
黄芪肖冲殷掠空招手,他觉得他该跟这个臭小子好好谈谈人生。
殷掠空没有迟疑,立马跨步走近黄芪肖,这点再次让黄芪肖感到满意,没错,他就需要这样对他的命令毫无质疑立刻执行的心腹。
“你知道我的事情还挺多的,都是从哪儿知道的?”黄芪肖低头看着已走到近前的殷掠空,自我感觉很慈眉善目地问。
“师父看我身上衣物,像不像是在乞丐堆里打混的?”殷掠空如实回道,纵她觉得这会儿的黄芪肖有点儿像黄鼠狼。
黄芪肖不必特意再看,自见到殷掠空起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小子同乞丐有些关系:
“你是乞丐?消息是自乞丐堆里得知的?”
丐帮满天下,南北直隶,府州县乡,街头巷尾,胡同狗洞,随便哪一个旮旯,都能见到乞丐的身影,简直庞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很清楚,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乞丐,指不定小瞧的那一个,便有连他们锦衣卫都难以探知的小道消息。
他也没少同京城里的乞丐打交道,挖挖朝廷命官一些见不得人的隐私。
倒是不曾想,今日倒让眼前这小子给挖了他一回小隐私!
殷掠空摇头:“我不是乞丐,但他们愿意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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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这是第六次跟踪黄芪肖。
黄芪肖是谁,殷掠空清楚地明白,也就因着清楚明白,她才这样执着。
身为锦衣卫,黄芪肖素来不喜坐车,只骑马儿,不骑马儿,就步行,这会儿便是,他下差回家,红校尉没跟着,但有另一个人跟着,跟了一路,且是明晃晃地跟,不知是没技巧还是不惧被他发现,真是狗胆包天!
“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谁?”转进离自个家不远的小胡同里,黄芪肖半倚着墙斜眼瞧跟着转进来的少年。
“知道。”殷掠空早在跟踪黄芪肖第一次起,她就做好了被抓包的准备:“师父早就发现了我,为什么到今日才想戳穿我?”
“师父?”黄芪肖站正身形,往后看了眼幽长安静的小胡同,没人啊,这小子在喊谁?
“师父看什么呢?”殷掠空也学着黄芪肖的模样往后面小胡同望,再回眸对上黄芪肖微讶后复变得深沉的目光:“师父?”
“你叫什么?”黄芪肖一会儿后问,他觉得有趣,竟然有不知死活的小子突然跑来喊他师父。
“毛丢。”
“家住哪儿?”
“仁安堂大街附近的土地庙。”
“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叔,没了。”
一问一答,基本了解眼前浑身上下有些脏兮兮少年的情况,黄芪肖最后问:
“为何喊我师父?”
“师父会教我功夫,会教我本事,会带我进锦衣卫,我会听师父的话。”殷掠空脸不红气不喘,态度端正认真。
黄芪肖双手抱胸:“我什么答应教你功夫?教你本事?带你进锦衣卫了?”
“现在。”殷掠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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