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俊的遭遇传到四方,刘知足,刘长乐,王道直,陈天明,冯克斌,张邦楚等人,无不谨言慎行,不敢效仿李国俊。
一直在资阳带了整整七天,萧奕辅已经将资阳城内的流民,安置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寥寥数十人,也就在今日可以安置妥当,裴小二终于决定反回成都。
不回去也不行了,松潘那边,却图汗果然带着大军打过来了,大军前锋距离松潘城,不足二十余里。其主力,据说已经先行攻略若尔盖千户,以及红原千户所。
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一旦这两个千户所被却图汗拿下,那么裴家军向草原伸出的一条手臂,就会被却图汗重新砍下。
日后,裴小二在想兵临草原,恐怕就没有哪个部落,敢来投奔与他。裴小二不得不考虑其中后果。
另一方面,刘长乐进军川南的行动,也不是那般容易。靠近贵州的地区,虽然土司已经被裴小二所拿,但是这些地方在大明的支持下,却依旧敢于裴家军正面冲突。
幸好,裴小二将土司兵投降的万余俘虏,全都调给了刘长乐。刘长乐也正是凭借这些人,这才没有被土司,拖垮在深山老林之中。不过,想要更进一步,却也是千难万难两件事一同袭来,裴小二再也无法在资阳浪费时间。于是快马加鞭,赶回了成都。b
刚回到成都,已经是深夜时分。刚进城门,乔淳,刘先春等人便迎了过来。裴小二随手将缰绳扔到一旁的亲兵身上,大步流星,向几人走来。
“这么晚了,几位先生竟怎么还在此地等我?"
"我等几人也是睡不着,正巧大将军今夜反回,是以全都跑来迎接大将军了。"刘先春等人笑着,向裴小二行礼。
“些许俗礼,免了,免了。"虽然已经是五月份的天气了,但一到晚上,晚风吹在身上,却依旧透着些许寒意,“走,咱们都别在这傻站着,都回去。”
说着,裴小二带头,大步向军府走去。身后刘向春,乔淳二人只能快步跟上。
来到军府,裴小二双臂伸展,任由亲兵将随身携带的轻甲卸下,换上便服。等亲兵离开之后,这才问道:“你们这么晚都不睡,可是遇到什么难事?"
刘先春与乔淳对视一眼,开口道:"大将军英明。这是我与飞卿初拟的代替土司人员名单,请大将军过目。"
"这么快?"裴小二撇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双眼不满血丝,眼底一道大大的黑眼圈,显然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接过刘先春递来的名单,裴小二道:“种芳,飞卿,你们二人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日后的时间还长久,我可不愿,等到我们裴家扫平天下,荡清宇内的时候,没有你们二位鉴证。"
刘先春与乔淳心中一暖,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还是非常值得骄傲。
"多谢大将军,属下以后必定注意。”
裴小二摇了摇头,心中也充满了无奈。有时候,事情就是一件事赶着一件事,在向前走,没有人能停下来。
不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将精力聚集在手中的这份名单之上。这些人,都是前几天跟随乔淳一道回到成都,与之一起的还有准备居住在成都的众多土司们。
“我与飞卿先大致了解到每个人都分属的家族,以及在家中的关系。然后,按照他们所属的家族,尽量将他们调离家族,分开到不同的地区为官。这样一来,既能防止地方再次做大,也能削弱个个家族的势力。”
在裴小二查看的时候,刘先春轻声,将自己选派的原则说了一遍。
"嗯,你们有心了。"裴小二点点头,“只不过有个事情要变动一下。”
刘先春奇道:“什么事?"
"你们将这些人全都打乱,回避自己乡梓,用意是好的。只不过用在现在不太合适。你们想想,现在那些土司内留下来的人正在怎么想?”
刘先春想了想,道:“必定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正是如此。可是,你们将这些外人,安排在他们土司之内为官,岂不更加平添这些人的抗拒?现如今,刘长乐在川南举步维艰,正是需要这些人鼎力支持的关键时期,这样做岂不变相将这些人推给官军?”
刘先春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顿时冷汗直冒,身体微颤。裴小二见他如此模样,于心不忍,于是道:“不过幸好没有发出去,你们回去在改改。"
"是,卑职这就去。"刘先春拿回名单,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转身道:那卑职将这些土司的庶子,安排在土司之内任职,而将嫡子安排在外?"
裴小二拍案笑道:"好办法,就这样办。”
刘先春与乔淳离开之后,裴小二也禁不住一阵阵困意袭来,对胡世安吩咐道:“走,咱们回去。"
来到大将军府的大门口,看着胡世安先行一步上前敲门,裴小二忽然想到了那个传闻之中的南疆美女,已经被安其禄送给自己的安慕灵,顿时只觉一阵头疼。
不多时,府门打开,赵欣兰带着徐氏姐们迎了出来。说起来,裴小二对这位发妻还真是亏欠良多。
当初,与赵欣兰喜结连理之际,他裴小二还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拿下夏县的流匪。每天为一石粮草,几个兵卒发愁。为了赵欣兰背后的赵家鼎力相助,裴小二顺利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后来赵欣兰过门之后,将后宅搭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经常设宴招待,拉拢各个将领的亲眷,走夫人路线,来巩固将领的忠诚。不仅如此,她还经常给没有婚配的军官,找到良配,收养战士遗孤,看望受伤将士等等。
可以说,裴家军上上下下,谁都不敢说没有收到过赵欣兰的恩惠。或许,也正是这般点点滴滴之间,让裴家军上上下下,对裴家军这块招牌充满凝聚力。也才能让裴小二流动河南,县等最困难之际,不至于分崩离析。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为夫回来了。"裴小二笑容满面,快步上前。赵欣兰正要屈膝行礼,却被裴小二一把托住手臂,“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赵欣兰心中一软,抽出手臂,柔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不羞?"
"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说完,对身后胡世安道:"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们也都累了,除了必要的值守以外,都回去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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