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叹了口气,心知此事也不是一味地催促自己女儿就能够解决的,有时候,有些事还是要看天命,天意如此,人力哪能及?此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只是她还有一件事要提醒自己女儿,停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道。
“欣兰,先不说你早日有身孕这事,你心中有数就行。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上心,你虽是裴家明媒正娶的正妻,地位想来不会动摇,不过在你诞出子嗣之前,还是要尽量防着别的狐媚子借机接近那裴小二。”
“母亲你在说什么?哪有人趁机接近相公?”赵欣兰不解的问道,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家母亲突然说起这种事?
赵母见自己女儿一脸懵懂的无知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抬起手指指了指赵欣兰额头,但最重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赵君临去大将军府汇报时候所见所闻,以及裴小二与那婢女两人之间光明正大地"眉目传情"的事,都一一跟赵欣兰说了一遍,最后道。
“欣兰,俗话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这些事你还是要防着点儿,男人都是好色的,不要在大意之下被别人钻了空子。”
赵欣兰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有些意外,只是以她对自己相公的了解,这可不像是自家相公能做出来的。况且自家相公这段时间整天忙于打仗,天天琢磨着四处形势,好像从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女色身上,会不会是弄错了?于是开口问赵母,道:“母亲,爹爹是不是看错了?以我对相公的了解,相公应该还不至于此。”
“怎么不可能?男人那点心思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如果男人不好色,那太阳能从西边出来。”赵母见一向乖巧的女儿竟然质疑自己,立时生气道。
“好了,好了”赵欣兰上前伏在赵母的肩头,对赵母道,“”母亲,这件事我知道了,不过我相信相公不是那样的人。”
“你你真是执迷不悟啊!”赵母见自家女儿还在为裴小二辩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头扭到一边,不看赵欣兰,生闷气去了。
赵欣兰看自家母亲这副模样,不仅有些好笑,伸手拉住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对下人多加管教。”
赵母见自家女儿终于“迷途知返”,气登时消了大半,毕竟是从都自己肚子里爬出去的,自己不关心她,谁还会关心她?做儿女的,都是父母的讨债鬼。
赵母拉住女儿的手,叮嘱道:“此事你多加注意就行了,不要做的太刻意明显,也不要将那婢女冒冒失失的调开。她毕竟已经跟你家相公有那么点关系了,你若贸然将她调开,反倒显得你小肚鸡肠小家子气,此事的分寸,你要多加把握。”
“是,女儿知道了。”
在赵家吃了午饭,一直磨蹭到下午。裴小二才带着依依不舍的赵欣兰离开了赵家。
第二天是士兵回营的日子。裴小二给手下的士兵一共放了三天假,除夕一天,春节一天再加上初二,一共是三天,今天放假结束,将士们回营报道的日子。
这日吃完早饭,裴小二便带着胡世安,一起去往军营巡视军营去了。现在身处乱世,兵权显得极为重要,还是要牢牢的抓稳一点为好,多往军营里面跑几趟,也能让手下的士兵都见见自己,知道他们到底是要为谁效忠。
裴小二离开之后,赵欣兰独自一人在家中,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在娘家,自己母亲对自己说过的那件事。本来赵欣兰是不信真会有此事,只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沉吟片刻,还是决定看一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莫不是苏妲己转世不成,竟然还能将自家相公给迷住?
不一会儿,身边的丫鬟秋彤领着一个柔枝嫩叶,袅袅婷婷的美人进来。此女虽身着朴素,但朴素的衣着,却衬托着却是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庞,让人一望,就有一种保护的**。就连欲要兴师问罪的赵欣兰,都莫名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
定了定神儿,赵欣兰开口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什么时候进的这大将军府?”
赵欣兰本在后院正在忙碌的做活,忽然被夫人身边的丫鬟叫了过去,心中不由的一紧,不过她也不敢不从,于是就慢慢的随着那丫鬟来见赵欣兰。行过礼之后,惠娘怯懦的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此时听赵欣兰询问,慢声细语地解释道。
“奴婢,本是闻喜县人士。后来,闻喜县被流寇,啊,不是,是义军攻陷,奴婢无奈,只能随着哥哥一同逃到了夏县。在夏县,我兄妹相依为命,茕茕孑立,在这个时候,正好天气转冷,兄长抱病在身,沉疴难起,我兄妹生活已经难以为继。
正好,夫人此时成亲,在成亲之前,赵家要广募家丁作为陪嫁,为了生存,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兄妹只能卖身为奴,随着夫人一同来到了这大将军府。”
这番话,自从他们进到大将军府以来,就早已跟张涛商量过了,只不过骤然被赵欣兰问起,惠娘还是有些胆怯,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只是借着她那可怜的模样,平添了几分说服人的力道,由不得人赵欣兰不信。万幸的是,赵欣兰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计较,故而也没有发现她话语中的漏洞。
赵欣兰本是一个善良的人。听惠娘讲述她那凄惨的身世,赵欣兰心中也不由得一软,怜悯道。
“你也是个苦命之人,今后,大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了,你在大将军府好好做事,大将军不会亏待与你。”说着,赵欣兰还从荷包中拿出几两碎银子,交给一旁的丫鬟让她转送给惠娘,道:“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送给你了,给你哥哥好好看看病吧!”
赵欣兰身边的丫鬟接过银子,不情不愿地递给了惠娘。惠娘再三推辞,见实在推辞不过,只能道谢之后接受了。
赵欣兰见惠娘领接过银子,点点头,笑道:“我这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会惠娘走后,赵欣兰身边的丫鬟向赵欣兰抱怨道:“小姐,你就是心太善了。这样一个人一直在勾引将军婢女,您不但没有把她撵走,反而给她银子。”
这秋彤从小便跟着赵欣兰做丫鬟,到现在为止,已经将近十年了,两人平日里名为主仆,实则更情同姐妹,不然秋彤也不敢在赵欣兰面前如此放肆。
“我也是见她命苦,更何况当初闻喜县还是相公率人打下来的,说起来,那惠娘沦落至此,相公未必没有一点责任。这点银子,也算是对他亏欠的一种补偿吧!”见秋彤还想再说些什么,赵欣兰摆摆手道:“好了,秋彤,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秋彤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不过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来到门口,还贴心的将房门给掩住。
随着秋彤的离开,房间内也只剩下赵欣兰独自一人。昨天,母亲说的那婢女,她也见到了,着实有几分姿色,最关键的,还是那若有若无的,柔弱女子气息,格外引人怜惜。
赵欣兰虽然嫁给裴小二时间不长,但对裴小二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她认为,自家相公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极富有正义感,有一种悲天悯人的仁者气息。只是这样的人,更容易被这婢女那我见犹怜的气质所吸引。
只是,他现在也不能直接将那婢女送走,要不然,府内外这么多人,就算不敢在她面前议论,但背地里也指不定说她是一个妒妇,不知把她编排成什么样子。此事真正是左右为难,赵欣兰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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