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夜已深。
剑在灯光下闪动着银光。
握着剑的是一双布满青筋,很苍老的手。虽然他是个老人,但他的手指依然灵活。
有了这双手,只要他想的,就没有铸不出来的,所以他的名字叫莫铸。
可是,莫铸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残缺不全的剑,从中间断开。
三尺青锋,仅余一尺。
莫铸轻抚着剑上断裂的地方,嘴角不禁流露出了微笑。可是,他的嘴角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睛里却满是寂寞之色。
如今的剑门已不是从前的那般根深蒂固,时代在变,他们不变,就注定会被淘汰。二十年前,莫铸本有机会带着剑门走出这片土地,却不料惨遭陷害,数十名剑门精英魂飘他乡。
这是剑门中人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痛,他们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段仇恨。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门口传来一道风声,莫铸知道是叶寻来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而莫铸的眼里却突然生出一丝憧憬,一丝希望。
他到底在憧憬什么,期望什么?
莫铸只知道,他的决定将会把剑门和叶寻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是一场豪赌,莫铸已经将所有的赌注推上的牌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那个叫叶寻的小子好好谈谈铸刀的事情,然后以后的一切,就留给后人去见证吧。
剑奴带着叶寻走进来后,便又退了出去。
“坐吧。”莫铸淡淡的说道,嘴角还残留着一抹笑意。
叶寻很礼貌的在莫铸的对面坐下,不卑不亢。
莫铸放下手中的断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莫铸笑着说:“叶小友,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来,喝杯茶提提神。”
叶寻双手接过莫铸递过来的茶,闻了一下,便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莫铸也不在意,拿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好像那喝的并不是茶,而是好酒。
莫铸润了润口之后说道:“叶小友,你说你要铸刀,那你可有材料?”
叶寻高兴的道:“有,我有一把匕。”说完,叶寻便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寒月刃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莫铸。
莫铸把匕拿在手里细细的察看着,然后递还给叶寻,道:“你这匕可有名字?”
“寒月刃。”叶寻道。
莫铸听到这名字后,皱着眉头道:“可是当年荆轲刺秦时,荆轲所持的那柄毒匕?”
叶寻点头道:“我也是偶然所得,经过那么长的时间,匕上的毒性早已消释了。”
莫铸眉头依然皱着,道:“可是,它又不全是荆轲的那把毒匕寒月刃,而且样式也不像。”
叶寻笑道:“莫老爷子果然好眼力,这是经过重新锻铸的,加入了许多现代技术在里面。我实在想不到一个好名字,所性就沿用了它以前的名字。”
莫铸笑道:“原来如此,可我们剑门采用的都是传统工艺。从祖师爷干将、莫邪的师父欧冶子开始,我们剑门的铸剑工艺就一直是所有的铸剑师中最好的。我们也一直沿用的是欧冶子传下来的秘技,经过几千年的时间,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铸剑工艺,这是现代工艺所不能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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