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有他这样直白而热烈的一问,一切都够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平淡答道:“爱,当然爱,我对你的爱,在你我只是财色交易的时候就开始了。可是,我不仅爱你,我更恨你。”
他眼眸中的光毫无掩饰地灭了下去。
“我恨你,林清晖,你不该惊讶。难道我不该恨你吗?你被砍伤,陪在你身边的却不能是我;你冷言冷语,像扔垃圾一样把我赶走、又把已绝望的我从美国带回来,然后再度抛弃……一次又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来的。可最后,你只是在道德底线维护了我一下,没把我推入火坑,我就又对你死心塌地。你还想怎样?以前爱着你的叶惜颜,早就死掉了,现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叶惜颜。”
说完这些,我突然觉得无比沮丧。
我垂下头,拿起自己的手包,像一个饱受打击的失败者一样,垂头丧气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打击我的,不是他,而是我百折不挠的真心。
回上海的航班已然赶不上了,但当晚最后一班航班还来得及。我一边赶往机场,一边改签了机票。可当我坐上飞机时,却被后座的乘客吓了一跳。
“这位女士,下飞机后愿意搭我的顺风车吗?”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填得满满的。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在手机上飞快打出几个大字。
“你是不是有病?”
我听到身后的人笑了一声,他把脑袋探了过来,几乎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这都看出来了?是有病,相思病,你能治吗?”
我半回过头,林清晖眉开眼笑的脸近在眼前。
飞机落地后,我和他心照不宣前后脚走出机场,剧组的车果然已经在等着了。
我坐进了车后座,他也上了来,在我身边。
“你这是以权谋私。”我低声说道。
“这趟油费、师傅的人工费都算我的。”他倒是不避讳,亦不狡辩。
我不再出声“为难”他,可车子一启动,他竟抓了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开始写字——
我,想,退,婚。
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我难以掩饰地轻轻颤抖了起来。他是紧挨着我坐的,当下便感受到了他伸出健壮的手臂,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无法再假装坚强,假装不在乎,假装不争不抢——我也伸出了手,扣紧了他的掌心,安心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听着透过车窗缝隙传来的忽远忽近的风声。
车子开了一会儿,困意向我袭来,我半眯着眼小憩,可林清晖却仿佛精神很好,他透过我浓密的长发,亲吻了我的耳朵,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道:“爱不爱我?”
我闭着眼睛默默微笑。
他看我无回应,轻咬了我的耳朵一下,又问:“睡着了?爱不爱我?”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嘴角的幅度大了些,大到足以让他发现。
他把我往怀里又紧紧搂了下,直接将舌尖伸进了我的耳廓。
一阵湿痒让我浑身酥麻,当即打了个激灵。
“醒了?”他问道,“爱不爱我?”
我没辙,只好点点头。
“你不是说自己有真正爱的人吗?”
原来他是秋后算账。
董晨风,是啊,董晨风,我心中的的一道疤。
林清晖提起他,我的心情忽然低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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