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望着初承烨:“多谢三哥!明日想为延礼办个生辰宴,今日出门置办了些东西。途径螺塔阁,嘴馋了,便带了些糕点回来。”
这缘由是初承烨没料想到的,怔了几息,望向延礼。这一望,什么疑惑都没了。这狼崽子一直生活深山野林之中,不知父母是谁,自然也不知何时生辰。如今生活在府里,定个生辰日子,也算好事儿一桩。
思绪一阵起伏,他回了初夏:“甚好,我等会儿回去就和母亲说说,给这狼崽子备点礼。”
话罢,没等初夏反应,又问延礼:“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再贵重都不如你实用。”
延礼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冷冷清清,一言不发。
“。。。。。。”初承烨气得心口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兽殊途?不过仅仅过了几息,他便同自己和解了,他是人,何必和只心智未开的狼崽子计较?
他像没有碰到过软钉子一般,淡定而自然地转向初夏,“若是有事儿需要帮忙,初初只管同三哥说。”
初夏费力地按耐住笑:“初初知晓了。”
之后便将在榴花街遇到的事儿粗略地初承烨说了,“明日白日里,可否劳烦三哥跑趟衙门?若是能借此次案子给北境各级官员和豪绅一个警示,那便好了。”
初承烨侠义心肠,最见不得的便是有人持强凌弱,当即应了下来,“这事儿交与三哥便是,我保证借着这次,将这些个开始忘乎所以的达官贵人治得服服帖帖。”
“这事儿我。。。。。。”
“三哥,初八说最近练了个杀招,三招之内能将你打趴下。”
“三哥,初八向你选战了。”
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赞誉自己一番,结果没能说完,凉亭外突生吵嚷,此起彼伏,初承烨想忽略都难。其他事儿,他就算了,下战书比武,哪怕对方是只残弱的小虾米,他也是会应战的,这是武德。他可不像延礼这狼崽子,各种德行缺失。
“初初,你先吃着,三哥去去就来。”
说话间,初承烨已经起身。
初夏笑睨着他,“三哥做甚要和个孩子计较?”
初承烨对这话颇不以为然,当即反驳道,“这不是计较,是教他们凡事说了便要担负起责任。”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初夏被这些歪理堵得一句劝说的话再说不出口,缓了缓,才说:“那你便去吧,手轻一些。”
初承烨许是被她无奈的表情逗着了,低沉愉悦地笑了两声,“这是自然。”
说罢转身,阔步离去。
爱闹的人一走,凉亭内顿时陷落静谧。初夏心悦这氛围,素手执杯,悠闲自在地饮茶,刻意将这份难得的静谧拉长。只是到这一刻为止,她都万般确定,这份静谧必定由她破碎,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结果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延礼笨拙地提起筷子,另夹了块白果莲子酥到自己碗里,而后将她面前还来不及吃的那碟换走。
这般行径,缘由几何,饶是初夏自小聪颖饱读诗书,一时间也没能想明白,睨着他看了一会儿,失笑问他,“延礼,你这是在做什么?”
延礼望向她,神色淡若水,可若是仔细瞧,会发现他眼底团着一簇微弱火焰,因某种他不懂的小情绪而生的,“这个好吃。”
初夏下意识垂眸,又认真地瞧了眼两个人盘中的酥饼:“。。。。。。”分别就是一样的。这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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