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到冷水,把水龙头打开,掬起一捧水泼了把脸,酒气和火气都消掉不少,降谷零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额发被水打湿显得有些狼狈的男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多大的事都过去了,萩原、松田、hiro、班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从前那么痛苦的日子都一个人熬了过来,没道理对上个小女生就立马输得一败涂地——不过是一次失败的horap,大不了就且败且战。又不是那些年轻好胜爱面子的小青年,他清楚自己的目的,并不会觉得恼羞成怒。
然而,情绪的波动又不完全出自于这样的考量。
金发的公安卧底心情复杂——送礼物时心里居然有几分期待。
他有些恐惧: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而在玻璃摔碎后,除了任务宣告失败的轻微遗憾,无法否认的是,心里还有些莫名……失望。
想多错多,降谷零第一次产生了对事情不细究的心情。
他慢慢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又把手烘干,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不能着急。
——哪怕忍是心头一把刀,把心割得鲜血淋漓。
收拾好情绪,镜子里的男人重新露出了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刚走出去又撞见了新问题。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分钟不见,这大小姐就能给他搞点新鲜事情出来。
“你也太不敬业了吧?!”
妹妹已经在酒吧里呆腻了,本来打算走,突然又发现了舞台上表演的猫腻,于是还找到酒吧经理投诉驻唱歌手假唱,“这是犯法的。”她非常理直气壮地拍着桌子,有理声音也很高,“日本假唱犯法知不知道?”
经理:“……”
波本:“……”
槽点太多,实在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句。
……组织里的高层居然在这里指责别人犯法就很扯。
他看了一眼经理青白交接的脸色,忍不住扶额,还是先上去控制场面。
他动作迅速地走到她身边,动作自然地伸出一只手试图把她稍稍带到旁边去一点,好在眼下这尴尬的气氛里挤出一点私人空间用来沟通。
不过没能成功。
而且由于该死的反差,他失策了,她不像眼睛看上去的那样娇小柔弱,反而像头蛮牛一样,浑身是劲,处在那里像根桩子,他拉了一下。
笑死,完全拉不动。
她还有点生气了,一扭头脑袋上那根卷卷的头发也跟着晃了一下,他没忍住视线跟着走。
“拉我干什么呀,”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咱有理,咱不怕。”
波本:“……”
你这家伙有什么理啊!
眼看扯不动,他只能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
“我们没理。”
妹妹:“?”
曾经的法学生只好轻咳了一声,跟她小声咬耳朵科普,“……日本假唱不犯法,而且,日本法律里也从来都没有哪条法条规定过假唱犯法。”
妹妹:“!”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哇。
记忆里总感觉看过各种营销号洗脑包来的……
小法盲眯起眼睛,平静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地说:“你有问题,波本。”
[难道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吗?]
但是自己刚才似乎什么都没做……
他心里的想法和念头转得极快,还没等开口补救,她又发表了重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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