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有旺见状,赶紧扶着杜兰走到了屋里,然后说:“现在炕上躺一下,我这就去隔壁借一辆马车来。”
杜兰躺在了炕上,双手扶着肚子,无力地呻吟着,乔有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很快,乔有旺和隔壁家的黄婶借来了马车,他将马车停在院里,跑到屋里说:“杜兰,马车借来了,走,我拉你到医院。”
天很冷,土路上都是斑驳的雪,马车走的摇摇晃晃,杜兰就半坐在马车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乔有旺说:“杜兰,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杜兰呻吟着说:“嗯……没事……我挺得住……”
颠簸了一会儿,友民妇产医院的排房终于出现在眼前了,乔有旺停下马车,赶紧扶着妻子杜兰下轻轻地下了车,然后搀扶着杜兰推门进了医院里。
刚一进医院的门,乔有旺就着急地喊道:“护士,护士快来呀!”
护士苏小君听到有人喊,急忙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乔有旺,然后说:“乔有旺,怎么了,是不是嫂子要生了?”
“是啊,快帮我通知我姐一下。”
“哦,好,好!”苏小君赶紧像走廊里跑去。
很快,杜鹃就出来,接着几个人就搀扶着杜兰进了产房。
杜鹃回过头对乔有旺说:“有旺,你到我值班室等着吧,这儿交给我!”
“姐,那就全拜托你了!”乔有旺点着头说道。
产房的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乔有旺心急如焚,在走廊里焦急地徘徊着。
护士苏小君走了过来,对乔有旺说:“你到杜医生的办公室里坐吧!”
“哦,谢谢了,我坐不住!”乔有旺说。
“放心吧,杜医生的技术很好,再说了生孩子的可是她的妹妹!”
“这个我也知道,没事,你不用管我,你忙吧。”乔有旺的眼睛一直也没离开过产房。
“那我就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苏小君说完,慢慢地从走廊走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产房里久久没有动静,乔有旺的心越来越焦躁不安了,他就那么来回地在踱步,产房门上的那条细长的玻璃窗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从那里面不停地传出妻子杜兰尖尖地叫声。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从产房里冲出一个大夫,她的样子很焦急,乔有旺赶紧走上前去,问大夫:“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兰她……她大出血了!”大夫匆忙地朝前走,一边回答他说。
“啊!为什么呀?那……那……要怎么办?”乔有旺语无伦次地说。
“胎儿脐绕颈,不好生,我们要给产妇输血!”说完,大夫已经走进了一间房门。
乔有旺顿时感到双腿发软,他无力地靠在了医院走廊的墙上。
很快,那个大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输液器和一包血。乔有旺急忙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握着那个大夫的胳膊,他说道:“大夫,我求求你,告诉我姐,一定要让她们母子平安!”大夫点着头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接着,她就匆匆地走进了产房。
产房里,杜鹃和其他几位竭尽全力地抢救着杜兰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杜兰已经不再大声喊叫了,她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虚脱,她在无力地呻吟着。
后来,医生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就把杜兰的下体剪了一刀,是杜鹃用手伸进去,硬生生地将胎儿拉了出来,当胎儿被拽出来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愕了。他们看到杜兰的腹中竟然是两个胎儿,最恐怖的是,每一个胎儿的手中都抓着一根脐带,而脐带的另一端却死死地缠绕着对方的脖子,两个胎儿的脸黑紫黑紫的,那样子看起来极其惊恐。
杜鹃的双手在颤抖着,其余的大夫都怔怔地看着杜鹃手中的胎儿。这时候,杜兰轻轻地张开眼睛,微弱地说:“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杜鹃吞吞吐吐地说:“放……放心,孩子……孩子很好!”
“哦,那就好!”杜兰的眼睛疲倦地闭上了。
一个月后,乔有旺在家中伺候着虚弱的杜兰,她的眼睛终日泪水连连,叹息着自己那已经逝去了的小生命。乔有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内心受到了深深地忏悔,他回忆过往的一幕一幕,那些被他亲手火花亲手丢弃的死胎,仿佛一段段影像,清晰的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播映,他还想到了自己遇到过的那一出出诡异的事情,冥冥中或许真是因为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使得自己的孩子落得如此下场。
妇产科医生杜鹃,从为自己的姐姐接生以后,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或者可是说是毛病,只要她一进手术室,她的双手就不自主地颤抖,手术刀再用不能用了。后来她就被转在了文职工作,在也不是什么妇产科大夫了,她的脑海中经常闪现出那两个死去的胎儿,两个互相缠绕对方脖子的胎儿,他们那黑紫色的脸颊。最令她费解的是,在妹妹杜兰怀孕期间,她给做过好几次b超,每次从屏幕上看到的都是一个婴儿,可是怎么后来却变成了两个,一想到这儿,杜鹃总感觉浑身发麻,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大群的婴儿在冰冷地盯着她,所以她整日恍恍惚惚,甚至有些呆。
读者朋友,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就是尾声了,或许你会觉得这个故事很平淡,也或许你会觉得这个故事会让你为之一怔,无论你是哪一种,我都希望每个人要怜爱生命,无论是我们的,或者他人的,再或者是动物的……
(乡村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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