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是抬出公主来压本相吗?”
生怕严荆给冠上内监与外臣勾结的罪名,李喜欠了欠身,笑言道:“公主特意叮嘱了咱家,要顾念着厉大人的身子,不可惹厉大人不快,所以这厉大人不走,咱家也不敢勉强啊!”
严荆似笑非笑,“但愿厉大人懂得珍惜公主,别负了公主庇护的心意!”
“本官与公主的情谊,就不劳严相操心了。”厉砚舟遑不相让,自从他公开与严荆宣战后,便连口舌之争也要占个上风。
严荆面沉如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目光遥遥望向龙星图,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这时,周捷袍袖一甩,不耐道:“行了行了,吵什么吵?厉砚舟,你可没多少时间,天色已晚,本宫还要回宫向父皇请安呢!”
厉砚舟拱手,懒懒回应,“请殿下安心听审便是,龙大人办案效率高,不会耽误多久的。”
语毕,他旋身,给了龙星图一个暗示的眼神。
龙星图会意,掷地有声道:“皇觉寺立世千年,是天下万民朝圣之地,却天降横祸,连接陨落两位大师,尤其是慧通大师,乃皇觉寺慧字辈高僧,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回法堂!”
龙星图最后抛下一句,大步流星地越过周捷、严荆、李喜等一干人,她脊背挺直,背影坚定。
厉砚舟、安国侯和周愠紧跟而至。
大理寺诸官及亲近侯府的官员自是不敢落下,快步追随,而京州府尹刘洺是打定主意要站贤亲王的队,当下眼珠一转,也忙率手下人去法堂。
皇觉寺的僧人自当不用说,他们不懂政局,只知要为觉净和慧通讨公道,所以也移驾法堂。
最后剩下的人,便是严荆一党,及左右为难的赵侍郎!
严荆目光冷淡地看着赵侍郎,“赵启明,本相听闻你审案十分积极,对那龙星图是言听计从,是吗?”
赵侍郎一惊,忙掀袍跪地,“相爷,学生只是公事公办,并未……”
“公事公办?”严荆面沉如水,“你刑部左侍郎官居正三品,却把此案的主动权拱手相让,令龙星图一个区区正五品的芝麻小官爬到头上作威作福,你颜面何存?”
赵侍郎满头大汗,斟酌着用词,小心回道:“相爷息怒,皇上钦点龙星图介入护城河妖邪案,又有贤亲王和厉大人主事,学生亦已无力破案,实在是不敢独揽啊!”
严荆压着嗓音呵斥道:“你不敢独揽的下场,便是连累太子殿下遭歹人非议!”
“学生知错!”赵侍郎叩首,态度愈发谦恭。
这时,周捷扯了扯嘴角,阴笑着道:“依本宫看哪,赵侍郎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刑部新任尚书要来了,怎能不在这个时候与龙星图并肩作战,在新尚书面前讨个赏呢?”
闻言,严荆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杜明诚能否活着归京,且看他祖坟会不会冒青烟吧!”
赵侍郎心头一凛,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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