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翌日。叶凛川就要出院,宋如虞起了个大早,让人准备了许多补身体的膳食。车笛声在门外响起。没多会儿,凌西就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进来。看到宋如虞身旁的女孩后,凌西一愣,“傅小姐?”
她怎么又来了?傅星然出身帝都傅家,货真价实的豪门千金,气质出众,长相妍丽,打扮得优雅贵气,却又不失少女的活力。她站在宋如虞身旁,听见凌西的话只淡淡点了点头。那双漂亮的眼睛,视线直直地盯着叶凛川。随后便笑着开口,隐含关切:“我听说凛川进了医院,有点担心,就过来了。”
宋如虞几乎是看着傅星然长大,知道她是个好女孩。自从他们母子到了海城,帝都谁都看笑话,各种看低他们,唯有傅星然对他们态度不变。这么多年了,隔三岔五就往海城来看望。那番少女心思也越来越明显了。可这么多年,她儿子的态度也没有丝毫变化,仍冷漠又疏离,拒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她作为旁观者,都佩服傅星然的毅力。可现在有了儿媳妇,傅星然的出现就成了打扰。宋如虞难得有些头疼。还好今天一早,儿媳妇就有事出门了,否则碰上了,又是一个修罗场。傅星然对叶凛川说话,他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凌西,上楼。”
他面庞冷峻,没什么表情,转而对傅星然淡淡道,“还有事,失陪。”
这种态度,傅星然已经习惯,却还是有点落寞。目送男人离开,她有些失神地搅着佣人递来的咖啡,直到听见宋如虞问:“星然,你这次来海城,打算待多久?”
她扯出一抹笑:“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啊。宋如虞点了点头,那肯定避免不了,傅星然要跟儿媳妇碰到。门外忽然传来动静。宋如虞一顿,不会这么快吧?下一秒,门外管家恭敬的招呼声传进大厅:“少夫人,您回来了。”
傅星然自然也听见了,有些疑惑的抬头。少夫人?她听错了吗。女孩走进门,步伐漫不经心,面容仍那么白皙精致,眉眼清冷又漂亮,一出现便极为惹人眼球。淡淡瞥了眼傅星然,向宋如虞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妈,您有客人啊。”
她管宋如虞叫妈。宋如虞亲女儿早夭,哪还有这么大的女儿?眼前女孩的身份呼之欲出。傅星然僵在原地,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宋如虞见唐音并无异色,暗暗松了口气,站起来介绍:“音音啊,这是星然,刚从帝都过来。星然,这是音音,凛川的新婚太太。”
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傅星然脸色有点白,勉强一笑:“你好。”
“你好。”
唐音淡淡道。空气莫名就窒息起来了。宋如虞眼珠子转了转,对唐音笑道:“凛川刚回来,正在楼上等你呢,你们小夫妻分居好几天了,快上楼见他吧。”
唐音:“……”说得跟他们同居过似的。傅星然的脸色更白了。唐音上楼后,她魂不守舍地坐了会儿,放下咖啡,“伯母,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宋如虞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坐上了车,傅星然透过车窗看了眼叶家大门。悄然捏紧了手机,甲床泛白。她认识叶凛川多少年,就被他拒绝了多少年,他这种傲气又冷漠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接受一个陌生女孩?这绝对不可能。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个女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是最后的药方。”
唐音停笔,将纸递过来,“有几味药不好寻,我这里也没有,需要你们自己去找。”
凌西双手接过。叶凛川看也没看药方,黑眸看着女孩,扯唇,“最近辛苦你了。”
凌西默默点头,少夫人确实辛苦。一直为少爷把脉,换了好几贴药方,还要隔半天针灸一次。他忍不住佩服。只是小神医的助理就这么牛的吗?感觉丝毫不弱于祝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音说道。男人微不可察地轻弯唇角,眸底正要涌起什么。便听她又冷漠继续:“等价交易罢了,你给我神玉,我替你治病。”
“有些事,要提前说清楚。”
唐音拿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男人,“我志不在叶家,所以一些形式,希望它仅仅是形式。”
一份白纸黑字的书面文件。条款清晰,其中一方已经签上了唐音的名字。叶凛川一目十行看完,刀刻般的薄唇微抿,那双黑眸深邃沉静,其中涌着看不懂的情绪。凌西敏锐地发觉,少爷的气场冷沉了几分。凑近瞥了眼,倒吸一口凉气。假结婚协议!最后一行明确写着,两人不登记领证,等治好少爷的病,少夫人拿到神玉后,两人便对外宣称假离婚,分开后再无关系。少爷这是……被拒绝了吗?“你若有想添加的条款,可以现在提。”
唐音坐在书桌前,细直白皙的手指一搭搭敲着桌面,坐姿慵懒散漫,弧线漂亮的下巴微抬,睨着对面的男人。她眉间微蹙,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眸底隐隐浮现冷戾。在女孩耐心耗尽的最后一刻,叶凛川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不用,可以直接签字。”
捏着签字笔,遒劲大气的签名印在纸上。叶凛川没拖泥带水,签完就将一式两份的合同,其中一份推到唐音面前。她心情好了点,看着男人的签名说:“字挺好看。”
游云惊龙,铁画银钩,一看就练过。而且还练得很不错。“徒有其形,不如你的字。”
男人淡淡哂笑一声,嗓音低低说道。唐音双眸眯了眯,倒也不必硬夸。她又不是没眼睛。谁的字好,练过点的,都一眼能看出来。她这手字,也常被夸,极少遇到比她写得更好的,如今遇到一个,她难得夸一句,他还谦虚上了。她只会觉得这人在凡尔赛。唐音拿上文件和医疗工具,准备离开。“那个傅星然……”她脚步一顿,转头,“怎么?”
叶凛川停顿一下,才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事。”
女孩挑了挑眉,眸底似划过流光。眼尾上扬,带着点狂妄地扯唇笑了声,不甚在意地转身,迈腿朝外走,边抬起手漫不经心挥了挥,边懒洋洋地啧了声:“再见。”
她还真不在意傅星然这人。上一世,傅星然就没能怎么着她。这辈子,一样也掀不出什么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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