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要笑不能笑地摇了摇头,回首和曹穆之说了句:“朕也许久未见他如此‘活泼’的模样了。”
捧着香瓜的一皇子呆呆地望着前边的动静,有些理解不能:“她怎么了?江离的脸也只是有点像烧熔了的蜡烛而已啊,她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太子沉默地摸了摸弟弟的狗头:孤的好弟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神经大条的。
湛兮和太子是同一个想法,一皇子这种没有丝毫被吓到,还问“你脸为啥和我们不一样?哦,你烧到了,那你痛吗?你要凤凰油吗?”的小孩,才是奇妙的存在。
湛兮近乎可以说,一皇子似乎是有一颗纯天然的赤子之心的。
江离那张脸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看了就能治愈“贪恋床板综合征”的,并且还会导致主体疯狂掉san值的存在,详情请见现在还在阴暗爬行的会稽公主。
“公主现在还觉得我是那个同你有接触的戴面具的神秘人吗?”江离平静地问。
会稽公主被吓得头皮都要飞了,一直挥着手叫江离离自己远一点,滚远一点,丑鬼!
听到江离的问题,会稽公主一副心中白月光被玷污了似的,当场就蹦了起来,声嘶力竭——
“不可能!你绝不是他!!!虽然你们的声音很像,但是他是那么的温柔,哪里像你,一把好嗓子都不会好好说话,阴阳怪气像个死太监!”
江离:“……”
“还有,你那么丑,你怎么学人家做这一身打扮!同样的面具,露出下颚来,他是那么的美好,下颚白璧无瑕,可是你呢,你方才就算没拆开面具,从我以下往上看的角度,也似乎能见到你脸上丑陋的瘤痕!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你是真的丑得能吓死人!世间安能有如此丑陋之人,竟然还敢来污我的眼!”
江离:“……”
“还有还有,”会稽公主几乎快要语无伦次了,“你穿得这一身是什么啊!京都的农夫都不这么穿了吧?灰扑扑的像在尘土里打滚了似的,你又不是乞丐你穿这么邋遢做什么!那个能令我心动的男子,又岂能是凡夫俗子!”
“你可知道?他一身白衣,飘飘然若月下仙人。若你见了他,必定要自惭形秽的,又岂敢模仿他去戴面具。就你这张脸,也好意思戴面具勾引人,简直是自取屈辱,东施效颦!”
被从头到脚恨恨羞辱了一顿的江离:“……”
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好脾气地笑了:“虽说是如此,但却也不是在下的错,只怪那人要模仿在下的模样,却又为了能勾引的到公主您,而不得不模仿不到家,被迫露出了许多破绽。”
是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江离在模仿会稽公主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而是那个“神秘人”在有意地模仿他,想让公主误以为神秘人是他,目的就是想要栽赃陷害他。
在湛兮看到江离敢施施然地走出去直面狂风暴雨,而永明帝和曹穆之都对此视若无睹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场栽赃陷害。
湛兮思忖着:如今这情况,以江离他对永明帝的忠诚,和永明帝对他的信任看来,这等程度的栽赃陷害是没有用的。但是人心叵测,此举或许能令他们君臣关系出现一些裂痕呢!
就算是永明帝不怀疑江离,江离也不为此不心虚,但这一安排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至少还可以恶心一下他们啊!
而这种恶心人的安排的最重要的作用,或许就是简单粗暴地斩断永明帝往下追查的线索。
江离温和地说:“公主厌恶在下貌丑,在下却觉得与公主一见如故,不若请公主移步,到‘寒舍’去促膝长谈?”
会稽公主刚要开口拒绝,就见暗处忽然跳出了两道黑影,瞬间制住了她还将她的嘴给堵上了,拖着她就往外走,看来是准备拖到江离的“寒舍”去。
“许是查不出什么的了,”永明帝对江离说,“她那脑子,朕十来岁的时候,就知道的,恐怕实在记不住什么有用的东西。”
“公主一定还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知道而已。正如方才,若非在下摘下面具,她又岂能说出那面具神秘人更多的细节呢?”江离缓缓说来,“‘帮助’他人记忆起他们没能留意的细节,正是在下的术业专攻啊。在下自当尽力,愿为陛下呈上更多有用的内容。”
“既如此,你去办吧。”
一皇子听了一耳朵,却感觉自己听不懂,问湛兮:“小舅舅,江离他刚刚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怎么帮人想起来不记得的事情?”
湛兮怨念地看江离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他娘的不要把“严刑逼供”说得那么隐晦啊!这玩意儿晋江又不禁止!
你说成这样,我怎么向孩子解释?
“小舅舅!?”一皇子又叫他。
湛兮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问你大哥去,我刚刚走神了,我没听清楚。”
确实听懂了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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