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理论,当水面之上出现一片木板,就算之后在上面放一块石头,这块原本会沉底的石头也会漂浮在水面之上。
推理之所以不能够成为呈堂证供,就是因为想要将一件事情给逻辑自洽太过于简单,可事实往往却并不是如此。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对于接下来的时局,你又应该怎样去破局呢?
总不能发展到最后,你依旧只能空口无凭,拿不出任何实质有效的证据出来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就算你的这种理论再怎么完美,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并未过多的批驳第五正的巧合论点,诸寒只是回归最为本质的现实层面,想要第五正给出一个能够导向具体现实的方案。
尚未露出任何有效破绽,这就是犯罪集团之所以能够继续隐藏下去的关键所在,在各方线索和头绪都是纷繁复杂的情况下,如何给出一个具体的可能性,这就是第五正的真实软肋。
不管诸寒此时的态度是反驳的、赞同的还是中庸的,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场中的局势已经重新回归到针尖对麦芒的状态,第五正能不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将决定整场临时会议的最终走向。
此时不管是选择静静旁观的局长郎青山,还是默默偏向第五正的副局长魏刚涛,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忧虑之色。
政治敏感度极高的郎青山所忧虑的,是第五正在被逼入绝境之后,可能会口出狂言,说出一番不切实际的计划出来。
若真是如此,那这无疑是在将他郎青山架在火上烤——一个如此不靠谱的人,一个在重大关口会犯下投机冒险主义错误的人,是怎么被他郎青山一步步赋予重大权限的?
l市的局势发展到这一步,他郎青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魏刚涛,则只是纯粹的为第五正感到担忧,害怕他受不了刺激,一时鲁莽,最终犯下大错。
“若要问有没有什么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以当前复杂的局势来看,似乎确实没有。
可若说犯罪集团是否能够继续隐藏下去,我觉得绝无这样的可能性。
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犯罪集团内部的成员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些价值认定上的严重偏差。
例如说,最开始锁定的张云,其就是因为自己的偷窃癖特性而暴露的。
对于目前所掌握的疑似犯罪成员2号魏阳,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攻克样本,利用其性格之中的固有缺陷,让其陷入到暴动状态,则可以获得我们所想要的一些有利结果。
例如说,通过跟踪魏阳的方式,顺藤摸瓜的发现犯罪集团用于藏匿危险物品的仓库,又或者是将其藏尸地点给暴露出来。
就算已经暴露的魏阳可能被犯罪集团紧密监视,一旦魏阳可能暴露,犯罪集团就会采取雷霆手段,将其像张云一样灭杀掉。
但犯罪集团在我们警方的严密监控下想要抹杀掉魏阳,这也是犯罪集团所必须要冒的风险,也是我们乘机撕开犯罪集团严密防线的重要机会。
只要提前将魏阳的四周清空,那么犯罪集团对于魏阳的攻击,就等同于是在进攻警方,这种公然叫板的举动,在警方大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若还是不能有所寸进,那这就是我们警方的问题了。
就算犯罪集团不准备抹杀掉魏阳,只是将危险物品的存储地点转移掉,但纵使是这样,依旧会间接的暴露掉犯罪集团,其转运危险物品的举动,也有可能会留下一定的破绽。
总而言之,犯罪集团虽然成功的借由两起爆炸转移了公众的视线,但他也暴露了自己很多的软肋,只要利用这些软肋让犯罪集团整体调动起来,那么必然会让犯罪集团的隐匿属性在运动中被破除掉。”
既然推理的价值已经被降到极限,那么第五正也不准备玩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直接将自己心中的大胆计划给讲述了出来。
这种诱敌出洞的举动,很可能会造成魏阳的暴走,也有可能会造成第三起爆炸事件,可谓是危险至极。
“第五正,你这是在拿l市市民的生命安全在陪你赌博吗?”
面对第五正的这种冒险举动,郎青山背后的冷汗都已经冒出来了,这哪里是在冒险,这分明就是在犯罪。
郎青山的这番话虽然语气不重,但其中所包含的责问态度却异常严峻。
一如郎青山曾经所说的那样,警察的终极使命就是维护社会治安稳定,办案的目的是抓贼,不是用于满足自身的破案**,更不是在追求某种剑走偏锋的惊险刺激。
这样的话,也契合了诸寒之前的意思,因为自身的疏忽行为而造成严重的衍生后果,这就是办案人员考虑不周的直接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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