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和我说的很清楚。
要么选择放弃与陆过相见的机会,回到现在的世界里,养好伤,参加哈斯的婚礼,然后回到父母身边,继续过着年纪轻轻却年入百万的成功女人的生活,一切照旧,这辈子幸福安康。
我笑了,失去挚爱的人,这辈子能有多幸福。
要么放弃现在的一切,离开父母,离开朋友,离开优渥的生活环境,去到一个陌生、不可控的世界,但是我可以再见到陆过。
为了能专心思考,我让神灵把眼前的第三视角先关掉,因为我知道,现在的状况不取决于当下的医疗水平高低,而是取决于我的一念之间。
一面是我的父母、朋友,我怎么能忍心离开他们,然后让他们承担我死后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愧疚。
一面是我六年的挚爱,一辈子的遗憾,那些以泪洗面的日夜,每分每秒是怎样熬过来的,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犹豫着问道:“我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现在的世界呢?是直接死掉吗?”
神灵:“嗯也可以。”
我:“不然呢?”
神灵:“我原本是打算抹掉你生前的所有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就仿佛你从未出现过一样。”
奶奶的,还不如让我直接死掉。
神灵:“权衡可以,但不要太久,我再睡醒的时候,你就要给我个答案了。”说罢,神灵打了个哈欠,把第三视角的画面又打开。
由于我一直在权衡没能做出决定,现实世界里的我经过抢救后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任何生还或挂掉的迹象,护士把我推进了病房,身上挂满了维持生命的仪器,手上挂着输液针头——很粗的一个连接管,是输液用的套针。
以前的我最害怕打针输液,由于血管太细,每次输液,护士们都要给我找到最细的针头扎进去,血管才不会被撑得很疼。
套针的针头很粗、略长,之前做过手术,由于每天都要挂消炎药和营养液,在手背上已经没有可以落针头的地方后,医生给我在大拇指和手腕连接处插入了套管针头,那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能感觉到疼痛和害怕。
但是画面里的我,一脸平静,就像是在睡觉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我就静静地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发呆,一开始还觉得诡异,时间长了也开始渐渐习惯,就像是在看电影。啊不,准确的来说,不是电影,是静态图,画面里的我并不会动,除了医疗器械正常运转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哈斯和必勒格闯入画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时间的流动。
神灵不知道是被画面里传来的哈斯的哭声惊醒,还是被我的啜泣声吵醒。
“考虑的怎么样了?”神灵试探地问我。
我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让人心痛的画面。
良久,我问神灵:“就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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