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纸匠在后院劈竹篾,闷着头做纸扎。
“哎呦!”
我忽然听到一声惨叫,是寿纸匠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拔腿跑到后院,见到一把染血的斧头落在寿纸匠的脚边。他的脚背被斧子砍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往外涌着。
“嘶嘶嘶”
寿纸匠疼的直吸溜。
我久病成医,受的伤多了,懂得一点治疗外伤的急救手法。我走到寿纸匠身边蹲下,将他腿上的血管捏住,查看脚背上伤口。
看完之后,我松了一口气,伤的不重,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血管骨头。
“抹点云南白药,缠了绷带止血,很快就没事了。”我对寿纸匠说道。
寿纸匠的脸有点红:“真是到了血霉!我手滑,斧子掉了,正好砍在脚背上。”
寿纸匠竟然是这样受伤的。
我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前辈,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这么笨手笨脚”
寿纸匠听到我的话,显然是生气了,坐在石头上,沉着脸,半天都不说话。
我吐了吐舌头,连忙说:我去找绷带和伤药。
寿纸匠没有搭理我。
我在纸扎铺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绷带和伤药,只好拿了抽屉里的钱,对后院的寿纸匠喊:“我去对面中药铺子买点药,顺便叫大夫过来,前辈你稍微等一会。”
寿纸匠大喊:“小李,你给我回来!”
但是,这时候我已经出门了,街对面就是一个中药铺子,叫“德仁堂”。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寿纸匠的话。
德仁堂里面一股子中药味道,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柜台后面打盹。
我过去敲了敲桌子,老头醒了。我把事情给他一说。
顿时,老头就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寿纸匠这老东西,竟然也有今天!”
“你认识寿纸匠?”我问道。
“废话。我们俩是对门,能不认识他?”老头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傻比。
其实,我不是想问这老头,认不认识寿纸匠。寿纸匠打开门做生意,又是个残疾,整条街的人都认识他。
我看这个老头神采奕奕的,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想问他,是不是跟寿纸匠一路人,也是术门高手。
但是,从老头的回答来看,他似乎不是术门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医生。
“你先回去,我去拿药箱。”
老头的年纪看起来很大,有七八十岁了,但是腿脚麻利,对我说道。
“哦。”
我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出德仁堂的大门。
我刚走到街中央,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声。
我转头一看,只见一辆吉普车像是脱缰的野马,朝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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