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是恐怖故事,你不知道,那个人浑身是伤,满身血淋淋的,看着就吓人,听说他没妈没人教,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
叶笙闻言皱了皱眉头,程小六的话和昨天自己听见的议论有点像。
大胆的猜测在心中蔓延。
难道昨天那个被议论的‘那小子’就是坐在这里的那个哥哥?
叶笙还记得那个瘦子说,他每天黄昏都会来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远放的天空,正合时宜的泛着金黄色,正是黄昏,他怎么没来?
叶笙起身,跨过地上的木头架子往里面走了几步,没多远就是一堵砖墙,侧边有个小门洞,就是里面黑漆漆的,她不太敢靠近。
想来昨天大哥哥突然消失,是进到了这个房间里面。
“叶笙,我们什么时候走啊?”程小六有些发抖,“这都没什么人,怪吓人的。”
“我不是人吗?”叶笙嘟囔着,又迈着腿回来。
手里的礼品袋被她放到了架子旁边的地面上,又打开手里拎着的袋子,拿出一盒雪糕放在了礼品袋的旁边。
“你放这做什么?”程小六看着叶笙的动作,觉得奇怪。
接着他又像是联想到什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我妈给财神爷上供似的。”
叶笙追着就要踢他,“你别胡说。”
“好学生打人了!”程小六一边吆喝一边躲闪,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巷子。
叶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放在那里的东西,还没忘收买程小六。
“你别问我做什么,也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以后你想吃多少雪糕都是我请客。”
程小六笑呵呵的答应,拍着胸脯保证:“有事就找小六我,我嘴最严了!”
黄昏像是加了速,金黄耀眼的光转瞬即逝,被黑夜吞噬的彻底。
陈醉的脚步极缓,伴随着手里打火机一明一灭落下每一步。
他眉骨处多了道新伤,像是瓷片划的,鲜红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最后在他下颌处停住,滴答一下落在布满尘土的石砖上。
到那个破木架子旁边的时候,陈醉的脚步微顿,唇线绷的很直。
手指动了下,打火机咔哒一声,将周身的黑暗照亮。
地上放着一个纸袋子,粉色的,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醉躬下身子,手指拎着袋子,打火机凑近,借着微弱的光亮掏出里面的东西。
是个油灯,干净到他都没认出来是他的。
陈醉手指捏着油灯的底座,送到眼前打量了很久,扯着嘴角忽然笑了下。
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的纸片。
陈醉手伸进去掏出来,熄灭打火机摸索着展开,又点亮火苗凑近。
纸片上的字迹规规矩矩的,看的出来字的主人是练过字的,并且也在一笔一划的努力写好:
【南乐的哥哥:
你好,很抱歉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只能这样称呼你,你的油灯很好用,但我擅自拿走实在对不起,我已经把灯擦得很干净,还买了雪糕作为谢礼,希望你可以喜欢。
——叶笙】
陈醉看着纸条上面的字,神情有些呆愣,扯到了嘴角的伤,才疼的他回过神。
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陈醉的目光在干净的油灯和手里的纸片间来回穿梭。
回忆起昨天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像是怕他,却又像不怕。
谢礼,对他来说一个十分陌生的词汇。
陈醉偏过头,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个白色的塑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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