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五岁以后沈念君便不经常在锦苑住,先是求学念书,后某个精通风水学的老先生,说沈念君远离凡俗与嘈杂,寻个僻静清幽,接近花花草草大自然生灵的地方,才有利于养病。
他认为祖先起源于原始丛林,接近山山水水,才能吸收日夜精华进而陶冶身心。
虽然精通风水学的老先生说的话玄妙之极,但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主张养病需要在僻静的地方,讲究一个身心放松,现代社会钢筋水泥的聚集之地,确实已经不适合病人修养。
沈贵山思来想去,索性就安排女儿去了会宁山庄,和老太太一起住。
就算偶尔才回锦苑,女孩子的闺房,那也是私密又私密的地方。
不乏偶尔伤春悲秋,写两句酸溜溜的现代诗,或者灵感迸发绘一幅画什么的。
就比如上次流行性感冒,沈念君咳嗽差点把肝胆都给咳出来,就捏着钢笔伏在桌子上,随手写了几句——
“病毒不看身份
咳咳咳,好生憔悴
指尖轻抚眼角的泪
这几天,当真舍得人家受罪……”
即兴发挥觉得还挺押韵,诙谐幽默之余又把自己的惨状描述的淋漓尽致,就自恋地拿出来印尼,还有亲手刻的花乳石小篆体印章,重重盖上自己的大名,随后装裱起来,垂挂在卧室一进门的书架上了……
想到这里沈念君深吸口气,踩着细跟的高跟鞋便直奔卧室。
绕过旋转楼梯,推门就看见某个男人长身玉立,恰好就立在书架旁,指尖落在“沈念君印”四个小篆体上,品读上面酸溜溜的诗,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听到身后动静悠然抬起来如墨的漆黑眼眸,好整以暇地落到她身上。
夜静的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水,月影朦胧,屋里温暖明亮的光线尽数打在男人身上。
沈念君红着脸,上前两步就把卓翼长指勾着的字抢走,随后赶忙胡乱卷起来,睫毛轻颤着蹙起来眉,把这幅字藏到身后。
刚要说一句“你偷看别人写的东西做什么”,谁知卓翼收了收指尖,温凉如水的嗓音响起——
“没想到卓太太还会写诗。”
说到这里抬脚,眼眸深邃地步步紧逼,沈念君无奈往后退,退着退着,纤薄的肩背触到镂空雕刻地屏风。
屏风轻轻来回晃动,这么尴尬的场面,沈念君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卓翼却突然俯身,劲瘦有力的手臂,倏然勾了柔软腰肢,雪松香萦绕,他贴着她的红唇低低道:“再退,就把屏风撞倒了。”
沈念君放松警惕往后看去,下一秒长臂环绕过来,趁她不备轻而易举地把手里东西抽走。
沈念君猛然回头,两人距离太近,粉嫩红润地唇瓣,不经意之间擦过微凉的嘴唇。
她愣了愣,显然卓翼也始料未及。
稍顿片刻,卓翼直接握了纤白滑腻地脖子拉至眼前,薄唇熨帖,拥着她亲吻起来。
霎时间,灼热呼吸环绕而下,描绘饱满软唇的游蛇不再满足,脖子上的指尖渐渐收紧,不容拒绝地深抵。
两个交叠身影从屏风转到书架处,拿着那首诗的大掌重重地按在书架上用力,沈念君面热潮红,被困在方寸之地,她垂着睫毛小口小口呼吸,事情显然不应该是这个发现方向,还没问清楚汇贤居书房里,那幅字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
沈念君双手被大掌扣在书架上,不由地蹙起来眉尖儿。
这个狗男人,总是精准地拿捏男女力量上与生俱来的悬殊。
“你、你无耻!”藏我画的无耻小人。
沈念君只能颤着声调骂人。
毕竟从小好修养,除了“无耻”“小人”“臭不要脸”,沈念君实在词穷,对卓翼这个衣冠禽兽想不到更难听的词汇来形容了。
无耻之人胸腔里发出来低笑,炙热呼吸撩动着她的神经,“夫妻之间,无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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