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岑蓝被从焦山赶来的姜啸按在后宫一处庭院的小树上,满树的合欢在剧烈的摇动间簌簌下落,结界之中,岑蓝的铠甲不完全挂在身上,和当初给姜啸留下的那留影一模一样。guyuedu
素了二十年吃上一口荤的,两个人自然都是狼吞虎咽尝不出滋味,不过姜啸已经是极境修士,他开了瞬移阵法,转眼之间就把这战无不胜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从皇宫之中转移去了焦山水底。
“你不疼?”岑蓝眯着眼抱着姜啸,冰凉冷硬的铠甲之下,是一双看上去过于脆弱白皙的双腿,赤足踩在姜啸的法袍之上,脚尖蜷缩。
“我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了。”姜啸模样又有了很大的变化,眉上挑,狭长的双目眯起,完全成熟的脸上,是一种带着深沉意味的凌厉,攻击性十足。
“那你还爱我吗?”岑蓝笑着问他。
姜啸睁眼看她,笑了起来,眸中因为动欲溢满了血色,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俯身亲吻岑蓝的侧脸,手掌按住她的肩头,周身的灵力暴虐地乱飞,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蓝蓝不如自己感受下。”
天边的劫云在无声地凝聚,焦山大阵水下的两人还抵死纠缠,丝毫不知。
岑蓝就没搞过这么刺激的,姜啸周身暴乱的灵力甚至形成了罡风,将这须弥小境直接搅碎了,两个人又落在水中,水里两人的周身被这灵力搅出了刀锋一般的旋涡,鱼群瑟瑟发抖地贴在池壁上不敢靠近。
姜啸用长袍裹住岑蓝和她,水下抱着她的脖颈,与她已经变回黑长的头发缠在一起,第一道天雷,是从焦山之上的大阵劈下,直接劈入这莲池的水中。
两人也是在那一刻登上巅峰极致,岑蓝整片后背都麻透了,待到姜啸祭出法器抵抗天雷,两个人从池边爬上来,湿漉漉地裹着袍子并排躺在池边,边亲吻彼此,边咯咯地笑得欢快。
“我当真是从未见过有人在这个关口上飞升……”岑蓝笑得不可抑制。
姜啸眉目还滴着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若是被劈死在你身上,也算死而无憾。”
“滚蛋!”岑蓝说,“法器撑不了多久,天雷还是要自己扛,脱凡阶我来给你搭。”
岑蓝捧着姜啸的脸说,“一直走,不要回头,无忧做你神号。”
“这一次,我来做你的信徒。”
岑蓝飞升之后,弄清了两件事,第一是为何天梯断裂,传言是许多年前,有飞升上天后无法接受天界的神君冲下来砍的,是为了让后世的人不再上当。
第二是为何天梯要用自愿献上生命的人来搭就,是因为在天界初成之时,最早飞升的神族,并无上天之路,都是人间真正的信徒舍命为他们搭就的登天梯。每一阶,都是真正的信徒用身体垒成。
所以天梯断裂必须有真正的信徒来自愿搭就,才得以飞升。
姜啸曾经做她的信徒,这一次她来做他的。
他们很快穿好衣服,施法肃整了衣冠,姜啸穿着岑蓝的法袍,与岑蓝一起飞身上了天梯显现之处。
姜啸攥着岑蓝的手很紧,他紧张又害怕,岑蓝自然明白他怕什么,便也紧紧回握。
“别怕,你只要信我,我不会真的死。”岑蓝这又是在算计天道,毕竟自古以来,没有神族为人搭脱凡阶,神族是不死之身,这明显是犯规。
“到了上面,你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有人让你跳诛神境,千万不要信,”岑蓝迎着滚滚天雷,笑着对姜啸说,“在上面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狂风卷起姜啸的长袍,他狠狠抱住岑蓝,心中情爱更浓,雷劫便也更加迅疾的朝着两人而来。
岑蓝如当年的姜啸一般,以身堵住脱凡阶,催促着姜啸快些通过。
姜啸踩过她的脊背,浑身都在颤抖,当年他问她是否骗他,可现如今他完全不再疑她,他痛不欲生二十年,终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犹豫让岑蓝和他功亏一篑,他要永生永世地和她在一起。
没有人能二十年飞升,就如没人能忍受二十年日日夜夜不休不止的无尽折磨,经脉逆流神魂撕裂,姜啸忍过来了,从没生出过半分退意。
极情道,是要心怀爱意之人,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杂念与私心,才能修成,岑蓝都没有想到过,姜啸居然只用了二十年。
他当时说,“你想不到的深。”
岑蓝现在信了。
天雷灌体,对于岑蓝和姜啸来说都不算什么,这一段路她不能陪着他,姜啸咬牙忍着没有回头。
他回想着他和岑蓝之间所有的一切,从相识到相爱,甚至是当初岑蓝将他圈养在山上,那些期盼她来的岁月,都是支撑他走下去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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