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盛望舒不理解的原因。
只要娜仁托雅不傻,调转方向离开这片树林,自然能够看到营帐上插着的高大旗帜——那本就是担心众人在林子里迷路而特意做标志。
更何况,每一匹马的马鞍袋里都有一支传信的烟花,迷路或者遇险都只需把烟花点燃,很快就会有侍卫赶过去。
等到东夷公主回了自己的营帐,他们也没再继续去骑马。
季扶光带着盛望舒换下骑装,哄着她去给小兔子做窝。
见小姑娘因为不能继续骑马有些不高兴,但却并没有执意要去,而是乖乖听了自己的话,季扶光有些心疼。
解释道:“我想,东夷公主其实并不是自己找不到回营地的路,只是想让我们跟她一起回来,以免我们再遇到危险。”
“只是她又拉不下脸来说关心的话,所以才用了这样办法。”
盛望舒这才舒展了眉头,看向季扶光,不确定地问道:“是这样吗?”
季扶光点了点头,姑且算是吧。
于是盛望舒又对这位东夷公主生出了几分好感。
她想了想,道:“扶光哥哥,你说东夷公主会喜欢什么呢?我们改日给她回礼好不好?”
避寒犀十分珍贵,冬日生暖,放在卧房里比生炉子的效果还要好,一看就是她特意为盛望舒挑的。
毕竟季扶光身体硬朗,根本用不着这种东西。
季扶光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只是,还不等他们挑好礼物送出去,第二天就得知东夷公主在猎场里意外遇刺,不治身亡了。
东夷皇子勃然大怒,使臣也愤怒地要求南朝给他们一个交代。
很快,猎场被围,各家公子小姐全部被禁足在自己的营帐内,无旨意不得外出。
一夕之间,好像一切都变了。
大理寺卿亲自带人查案,连季家军都调了两支来协助调查。
尽管东夷公主的身份很尴尬,各大世家并不乐意有这样一个媳妇,但南朝没有人会希望东夷公主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事。
尤其是皇上。
虽然并不确定是谁下的手,但唯一与东夷公主有过恩怨的也就只有季扶光和盛望舒。
盛家……一家子文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自是不必怀疑。
于是季大将军和季扶光很快便被召去问话了。
盛望舒听到东夷公主死讯的时候还不敢相信。
看着盒子里散发着暖意的避寒犀,她便想起东夷公主把它给自己时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怔然。
因为容俏和苏忆菀被禁足在自家营帐内,文安侯和侯夫人以及盛望舒的两个哥哥嫂嫂都因为各种原因没参加春猎,所以季扶光特意去求了皇上,得了准许来陪着盛望舒。
本来可以是苏忆菀或者容俏,但他有自己的私心。
当然了,营帐内还有很多侍卫和丫鬟小厮,倒不至于是孤男寡女独处。
见盛望舒一直抱着那个沉香木的盒子不撒手,季扶光有些担心,在盛望舒头上揉了一把,“望舒,世事无常,一切有我在。”
这是盛望舒第一次这样真切的感受到死亡,难以接受很正常。
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相信,娜仁托雅是真的死了……
她靠在季扶光的肩膀上,难过地想:那个她想要交的朋友,像太阳一样明艳张扬的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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