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赶他不成。”
沈怀信倒没这个担心,只是提前告知一声罢了:“其他事就拜托您费心了。”
一句应该的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沈散鹏微一点头,端起下人重新沏来的茶。
沈怀信起身:“明日要回常信县,还约了人谈事,先走了。”
“造纸作坊?”
沈怀信看向他。
“沈家的地位摆在这里,和你有关的事自有人来告知。”不想他认为自己窥伺他的生活,沈散鹏解释了一句:“武家不行。大概三年前,他们作坊走水死了十几个人,其他人几乎人人带伤,他不但不出钱救治,还将此事怪罪到他们头上,扣下了他们所有家当,导致伤重的又死了几个,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活下去的还有几个。武家粉饰得再漂亮,这事也并非无人知晓。这样的人,不宜弄到你的辖地去。”
武家,就是那个立刻应下说要随他同去的人,昨日忠叔就把他家的底子掀出来了,他自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人去祸害自己辖下的百姓。
沈怀信点点头:“我会查清楚些。”
沈散鹏看他仍是不提其他,不由道:“若你用得上,可以让沈家派个会这一行业的管事带人去,只要你不说,他们不说,没人知道他们是沈家的。”
“若事事都得靠沈家才能做好,我不如早些回京城,在爹的庇护下逍遥一生。”沈怀信行了一礼:“先回了。”
沈散鹏送到门口,走在阳光下的青年身材颀长,不蹦着不跳着,脚踏实地的走每一步,已经是个可靠的人了。
走出大门,沈怀信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垂下视线问:“他住在不惠堂多久了?”
管家慢了半拍才回道:“从上回……出事后老爷就住过去了,至今不曾搬出。”
不惠堂,不惠。
沈怀信一抖缰绳:“驾!”
回到家中,沈忠拿着一封信上前来:“高家管事送来的信。”
高家是三家中犹豫的那家,沈怀信立刻拆了信,看完就笑了:“高家大公子明日会随我同去常信县。”
“正如公子所料。”
“高家虽行事优柔了些,但为人没有问题。”沈怀信折好信放回去,边往里走边道:“武家若有人前来,不必拦着。”
“是。”沈忠应下,不解就问:“武家如此人家,公子还要见?”
“武家行事不端,我不与其往来便是,可若人家要个说法,我也该给。”沈怀信笑:“我又不是为结仇来的。”
沈忠满脸的笑:“以前瞧着公子行事像大人,现在瞧着倒越发像乔姑娘了,什么话都好商好量,但是底线不给寸进。”
沈怀信看向他:“这样好不好?”
“特别好。”沈忠咧开嘴笑,真心为大人后继有人开心:“大人常说他早年走诡道,后来就算想从良也晚了,没人信他。大人还担心您受他影响太大,看到您这般行事,定然高兴得又要请上五日假。”
想象了下爹会有的反应,沈怀信大笑:“不拦着你写信,送爹一个请假的好理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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