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时你已经是我妻子了。”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怀信非常配合的接话:“你讲。”
乔雅南语气极度真诚:“这么做,属实是有点不要脸了。”
“爹说该不要脸的时候就得不要脸,时时顾着脸面,人活着还有何乐趣可言。”
“你的乐趣有了,我的乐趣呢?以后去了京城会被人笑死的吧?”
沈怀信被她那一脸艰辛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所以他为什么非雅南不可呢?因为只有在雅南身边,他才可以不做年年头筹样样拔尖的沈怀信,就算闭着眼睛跟着她走也不用担心被算计,七情六欲尽可展现,抛开种种做个最寻常不过的人。
“再笑下巴就要掉了。”乔雅南想了想还是不能确定:“到底是说笑的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看她的手伸向镇纸,沈怀信忙讨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先听我说完。”
乔雅南下巴一抬,一脸倨傲:“好好说。”
“遵命。”沈怀信忍住笑:“这次回来你给族人分红了吧?分了多少?”
“作坊的人不算,其他人每人分了一两。”
“一人能分到一两,一个家庭少的两三口人,多的十来口,加起来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
乔雅南在怀信面前也不遮着掩着:“这还是我压着了,不敢全发下去,扣下来大部分准备买田地铺子做族产,这些东西不会轻易被挥霍掉。人在暴富时欲望无限膨胀,我怕好心做了坏事。”
“你做得对,手里有钱了不一定拿得住,说不定还会招祸。”沈怀信看着总是想在所有人前面的雅南:“君上从去年至今发了数十道政令,可哪怕是朝中无人拦阻,政令通达,可发下去后如石落水中,无声无息。”
“许多事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正是如此,在当地不过三年任期,谁都不愿意自己费力做下的事留给别人去摘果子,谁知道下次赴任的地方在哪,是不是有人留了果子给自己摘。但因此就拉长任期,这当然更不可能。可你的作坊,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乔雅南心下一动,先富带动后富在这里可能性不大,若是以当地资源为依托,有没有可能帮扶着脱贫致富呢?
希望的火光刚亮起来,立刻就被她自己‘噗’的一口吹灭了,想太多,没有国家财政兜底,没有政府牵头,没有政策护航,没有奔走在一线的公务员,并且不是少数贫困,而是普遍贫困的情况下想做成这事?做梦都做不了这么美。
沈怀信素来知道雅南主意多,而且那主意还非常实在好用,见她突的精神又突的泄气,就知她是想到了什么,但是难度大得她都没办法。
他也不着急现在就要知道个所以然,继续道:“不一定要仿制你的这种方式,可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思路,吕先生来此,我怀疑就和此事有事。她是太后的人,她想知道的,很可能就是太后想知道的。雅南,我知道你有许多顾忌,宁愿藏下来一身本事也不想招人注意。但是你现在已经被注意上了,再藏着已经没了意义。你信我,太后绝不会为难你,而且京城有爹在。”
乔雅南突然就觉得,向来亲人缘薄的她是个有熊家长护着的熊孩子了,眯眼一笑,她道:“那可我就不客气的往死里折腾了。”
“那折子许我写了吗?”
乔雅南磨磨后槽牙邪魅一笑:“你都不怕丢人,我更不怕!不写不是人!”
“哈哈哈哈哈!”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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